這一聲尖叫劃破了小院的上空,也讓許多還在睡夢中的人全都驚醒了過來,一臉不知所措的看著聲音傳來的方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而呆坐在房間才入睡沒多久的朱祈水同樣是被驚醒了過來,他第一眼看向病床上的父親,發覺他仍舊在沉睡的時候,鬆了口氣,隨後一臉不滿的走出房間,嗬斥道:“是誰一大早就大驚小怪的亂叫……”
此時已經有人走出房間,一起朝著聲音傳來的方向走去,朱祈水在樓梯口一眼就看到了滾落在地上的腦袋,一張臉頓時也是慘白,咽了口唾沫。但他好歹是一家之主,讓人把已經渾身癱軟的女人給抬走之後,自己則是走到兒子身邊,怒道:“還愣著幹什麼,不把它個撿起來,留在這嚇人?”
朱宏光這才上前,忍著惡心把頭給塞進箱子裏之後,如同丟炸彈一樣丟在了角落,眼神裏滿是恐懼。他雖然一直在讓自己的敵人喪命,可他從來沒有去親身經曆過這些事情,這是他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和一個死人頭接觸,他隻覺得自己不斷的在反胃,腦子裏全都是那顆死人頭悲慘的模樣,久久都不能散去。
朱祈水問:“怎麼回事,這是誰的腦袋?”
朱宏海也嚇的不輕,但他好歹還能理清楚事情的前因後果,但他並沒有著急開口,而是先讓聞聲而來的人全都離開,隨後幾人湊到了書房裏,這才開口。
“今天大哥和我說昨晚派出去的人全都沒有了音訊,我們還沒來得及有什麼準備,結果小妹就拿著一個盒子上來了,說是有人給大哥的。”
朱祈水麵色更加難看,扭頭看向大兒子:“怎麼回事?”
“我昨晚就派出去了五十個好手,結果去了沒多久就失去了聯係,那個人頭我認識,是負責和我聯絡的聯絡人,按照道理來說他不會參戰的,他隻需要負責盯著就可以,事情成了回複,沒成他就走。可是他死了,看樣子是團滅了,這是給我們的一個警告。”
朱宏光此時也冷靜了下來,他說:“這件事已經這樣了,那個人恐怕是真的不好惹,爸,這件事我覺得我們應該退步了。”
“退步?”朱祈水麵沉如水,說:“退步怕是不可能退步了,我們都已經撕破了臉皮,他們也都接招了。難不成你現在要跑到他麵前去說,昨晚是一個誤會?你去?”
朱宏光不說話了,他其實也知道這件事已經沒有了回旋的餘地,但他下意識裏就是覺得,既然這件事已經在明麵上輸了一籌,那就應該示弱,無論需要付出什麼代價,他們隻需要保存最核心的力量,總有一天還是能東山再起的。隻不過他已經生活在父親的陰影下四十幾年,就算現如今已經成了家主,但他也還是不敢對父親的想法有任何的質疑。
“爸,怎麼辦?還是說咱們再找一批人,直接和他們拚了?我認識人,可以幫我們搞到槍和炸藥,我就不信了,他們還是鐵打的不成?”朱宏海眼神凶狠,表情鎮寧,捏著拳頭揮舞著:“隻要你點頭,我這就去讓人準備,最多一天。”
朱祈水說:“恩,可以考慮,畢竟做事有兩手準備也安穩一些。宏海,既然你認識,那這件事就交給你去做。準備槍不要太多,太紮眼了對咱們也沒有好處,炸藥也可以考慮,咱們現在也沒法顧慮太多,能夠一次性弄死是最好的。”
朱宏海麵露喜色,哎了一聲,說:“那爸,我就去準備了,你們有什麼事情就打電話通知我。”
“去吧。”
等到朱宏海離開之後,朱祈水點了根煙,搖頭說:“這個孩子還是太一根筋了,你昨天五十個人都石沉大海了,他們怎麼可能會想不到這一點。現在我們在明,他們在暗,我們對他們的實力完全不了解,五十個人悄無聲息的吞了,你怎麼看?”
“我建議等,等到中午就知道了。現在一個人都難藏屍,更別說是五十個人,如果到了中午我們丟出去的人也沒能查到的話,那咱們就得另做打算了。”
“恩。”朱祈水也頗為讚同,一直以來都是這個大兒子深得他的喜愛。也並不是他對小兒子偏心,隻不過很多事情無論他交代再多次,小兒子也隻是想著用最簡單粗暴的方法去完成,可他卻不明白,在遇到比他們更粗暴的人的時候,這種方法就會完全失效,甚至是在耽誤時間,就比如現在。
“那我們等?”朱宏海問。
“恩,等。”
這件事情對於整個小院來說都不是一件小事,所有人都人心惶惶,隻不過迫於朱祈水的壓力沒有人敢擅自離開,沒人敢在這個關頭表露出不肯風雨同舟的姿態,否則一旦渡過難關之後,那倒黴的就會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