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時常被刺殺,若不是經常受傷,誰又會閑來無事的做了這些準備?
看著容墨軒那淡定從容的神態,鳳無塵覺得很心酸,明明是一副任誰都可以打倒的身子,卻偏偏要承受這麼多,莫說他的身子已經承受不了那麼多的傷痛,便是一個正常人也絕然承受不住那麼多的刺殺。
究竟是誰這麼想要置他於死地?即便是明知他活不了多久也不放過他?
“爺,依舊在宮外下車嗎?”
“嗯。父皇雖給本王特權,但本王不能仗著父皇的寵愛便無視宮規。”
天啟宮規,除卻帝後,任何人不得在宮中乘車,隻因容墨軒腿腳不便,文成帝方特意下了恩準令,隻是容墨軒卻一直遵守宮規,從來不仗著皇帝恩寵便壞了規矩,無論嚴寒酷暑,從不乘車入宮,到了宮門外必定要下車坐在輪椅上由人推著進宮。
“皇上既然給了你特許,你便不該拂了皇上的一番美意,而且你這樣反而更招人恨。”
“那便讓他們恨好了,本王愛怎麼著便怎麼著,何時輪到他人評頭論足了?”
“你這性子,難怪那麼多人想殺你,看起來平平淡淡與世無爭,實則卻是狂妄至極。”
對於鳳無塵的評價,容墨軒並未否認,隻是笑的越發的詭異,鳳無塵此刻有種陪著狐狸的感覺。
這才是容墨軒的本性嗎?若如此,還當真是隻狐狸。
“咦,這不是四哥的車嗎?方才還聽聞四哥今日進宮時路上又遇著此刻了,我還以為四哥今日不會進宮了,沒想到在這碰見了。”
“既然還能進宮,看來是無事了。”
聽著這聲音,容墨軒對鳳無塵擠擠眼,“我大哥和太子來了,你若是不想被他們識破,便小心些。”
“哦。”鳳無塵隨口應道。
正準備下車便反應了過來。容墨軒,他,真的都知道了?
掀開車簾,容墨軒又恢複了往常那般的容顏,溫潤如玉,彬彬有禮。
“大哥,太子,真是巧了,在這碰見你們。”
鳳無塵倒真是乖巧安份的低著頭伴在容墨軒的身邊,隻瞧那模樣倒真像是個大家閨秀。
“咦,塵兒妹妹低著頭做什麼?”
鳳無塵一愣,隨即明白了這塵兒妹妹是在叫自己,隻是她也不知道陸舞塵平日裏是怎麼稱呼太子的,便見禮道:“見過太子,見過華王。”
“塵兒妹妹真是見外了,咱們兄妹間何必那麼客氣。”
容墨華不似容墨止那般多話,許是年長的緣故,身上透出出繼續威嚴,比年幼的太子要穩重的許多。
“果真是女大十八變,這嫁了人更不一樣了,往日裏塵兒見著本王可都是直呼名字的,何曾像今日這般多禮過,塵兒日後還是喚本王的名字吧,或是跟四弟一樣喚本王一身大哥便好,這成了一家人了倒是多禮了起來本王還真覺得不習慣。”
鳳無塵心中暗驚,聽容墨華這意思,陸舞塵似乎與他很是熟稔,那容墨華會不會已經懷疑她了?
容墨軒也沒有想到陸舞塵與容墨華竟然會是舊識,依著容墨華那性子,絕然不該與陸舞塵相熟才是。
“大哥說笑了,往日裏是塵兒不懂事,衝撞了大哥,還望大哥莫要與塵兒計較才是。如今塵兒既然已經嫁給了軒王,若再如從前那般不懂事便真讓人笑話了去,塵兒自己倒是不打緊,往日裏麵子已經丟光了,隻是卻不能不顧王爺的麵子,丟了王爺的臉麵。”
聞言,容墨華不再多言,隻是衝著鳳無塵點了點頭。
容墨止一臉詫異的看著鳳無塵,一張嘴驚訝的合不攏。
容墨軒暗道了一聲不好,卻也不好再說什麼。
真不知道這女人到底是誰,怎麼能笨到這個地步?陸舞塵那是什麼人?曾經揚言要挑了翎王府的人,這樣的女人又怎麼可能會為了顧及軒王府的麵子變作是另外一個人了?他真是想不通這女人到底是怎麼假扮成陸舞塵的,也真虧她有這個膽子假扮一個自己完全都不了解的人。
容墨華與容墨止此刻沒有挑明可並不代表他們就相信了她的話。
這女人,看來以後帶她出門的時候還真得謹慎些。
容墨軒深呼吸一口氣,該來的躲不掉,隻希望這女人待會別再給他惹出什麼亂子才好。
收到容墨軒警告的眼神,鳳無塵一愣,難道自己又出錯了?她可是按照常理來推算的,不應該出露出破綻才是。
隻是鳳無塵並不了解陸舞塵,若按照常理來說她那番話說的確實在理,也不應該露出破綻,隻是她不知道,陸舞塵並不是一個會按照常理出牌的人,她的存在本身就是個亂子。
“爺,奴才扶您下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