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鬧騰下來,彎彎的情緒一直很低落,再加上錯過了上午交錢的時間,彎彎便推說自己不舒服,並沒有參加晚上班級的散夥兒飯,一個人留在宿舍想事情。
當然,她的不參加惹來班內幾個女生的不滿,但她沒心情去理會這些。
班長出發去學子酒店前來看過她,注意到她還沒有完全消腫的半邊臉,還有膝蓋上先前結痂的地方又有血絲滲出,聰明地沒有多問,隻說讓她好好休息。
於佳被班長拉走前也再三交待讓彎彎好好休息,不要多想之類的。
或許是彎彎的心思過重,下午被盧川送回來到現在一直睡不著覺,不是閉著眼睛胡思亂想,就是盯著房頂發呆。
她也隻是個二十二歲的年輕女孩子而已,雖然沒有正式走上社會,但因為父親死後母親的不負責行為,早早地開始了為生計而努力,也見識了一些人情冷暖,基本就沒有享受過家庭的溫暖。父親在世時母親也不見得多疼她,但因為那時候父親很疼愛她,倒也沒感覺到難受。,
父親死後,坐在家裏靠父親養家糊口的母親家務活也不幹,整天就知道哭,見人就訴苦說她們孤兒寡母的沒法兒活了之類的話。
那時候她初中畢業,正在家等高中錄取通知書,她又不是傻子,什麼不懂?又不是生在古代,死了丈夫就會沒辦法活下去!再說他們家在青城市,又不是閉塞的鄉村,哪有那麼誇張。父親是因公過世,政府是發了大筆撫恤金的,再加上父親又留了二室一廳的樓房,隻要她們母女不亂花錢,用個十年八年管夠。
當時她不懂,後來才明白,父親死後母親的眼淚並不是為父親的離開而流的,僅隻是擔心沒人再掙錢養活整日在家無所事事的自己而已。
等她高一開學,母親不哭了,開始每天打扮的花枝招展地出去和小區裏的三姑六婆東家長西家短地說是非,聚到一起打牌,飯都不回家做。每天她早早起來,做了早飯吃完上學,不僅如此,午飯和晚飯都得是她自己做,每到周六周日還要進行大掃除,因為母親什麼都不幹。
她不滿,也和母親為此吵過架,但一點作用都沒有。有一天她和罵她的男生打架,把男生的頭給打破了,被老師早早地趕回來,說明天要家長去學校。
她進門,客廳裏煙味兒、酒味兒嗆得不行,而她的母親大白天帶了男人回來,衣衫不整地和男人摟在一起正在說什麼結婚不結婚的事情。
當時她氣得半死,父親死了才半年,母親居然就背叛了父親,對她的打擊可想而知。本來就對母親不滿,為此她和母親撕打起來,要他們滾出去。
那段時間她學也不上,天天和母親鬧,但孩子終究是孩子,母親還是改嫁了,嫁的男人不是別人,就是朱全,一個同母親一樣無所事事的男人。父親留下的房子就這樣被母親和朱全給霸占了,沒過幾天朱全就把拖油瓶兒子朱誌峰給帶過來。家裏隻有兩個臥室,母親一句話就把她趕到客廳睡沙發,而她的房間就歸了朱誌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