麵對彎彎的提問，盧川回答的語氣就像說今天天氣很好一樣平常，“一個老頭子。總之，你什麼都不用管，隻管跟著我，有吃的吃，有喝的喝，坐不了幾分鍾就出來，馬上就完事。”
彎彎大概猜到了什麼，吞吞吐吐地說：“這樣騙，騙老人家，不太好吧！”
盧川卻微笑起來，“不是騙。你隻是幫我忙，陪我去見一個老頭子而已。我們什麼也沒說，什麼也沒做，他要怎麼想，怎麼理解，是他自己的事，沒人騙他。”
彎彎琢磨了一會，懂了他的意思。心裏卻想，他腦子轉的不是一般的快，轉眼間就想出了這麼一個將計就計的辦法來對付家裏的老人。即便過後穿幫了，誰來質問都挑不出他的理來。這忙幫還不是幫？她心思一轉，立刻點頭答應。她欠他好幾個人情，既然有機會，那就先還上一個也好。
事情定下來，盧川把車往前開，然後找到適合的位置把車挑頭，又開回了他們昨晚落腳的小城，找到約定的餐廳。彎彎把綁的麻雀尾巴解開，用手指梳理幾下，然後兩個人一起下車。
走進餐廳，彎彎強壓下心中的緊張感，佯裝鎮定地跟在盧川的身後，走入一間環境幽靜的包間。
包間主位上坐著一位濃眉大眼、頭發灰白的老人家。老人家年齡大概在六十歲左右，雙目有神，穿著筆挺的墨綠軍裝，坐在椅子上腰板挺直，神情肅穆威嚴。
彎彎匆匆打量一眼，心裏一突，趕緊低下頭，心虛地不敢和老人對視，就怕穿幫壞了盧川的事兒。因此，她沒有注意到站在老人家身後同樣穿著墨綠軍裝的青年好奇打量的眼神。
盧川一臉自然地用另類的方式來給雙方作介紹，“如果可以，我寧願這個壞脾氣的老頭子不是我外公。”
彎彎聽了額頭滑下三根黑線，但她本著不亂看、不亂動、不亂說話的宗旨，低著頭向老人家問了聲你好。
盧川的外公聽到自己外孫用的介紹語當時瞪圓了眼睛，拿起手邊的茶杯作勢要砸過去。
盧川像沒看見一樣，側臉看低著頭的彎彎，“這是我……”
盧川的外公秉住呼吸等待著夢寐以求的那三個字蹦出來，但到了關鍵地方，盧川就給暫停了。老爺子那個急，等了等，外孫就是不開口，想拍桌子又覺得在人家姑娘麵前不妥，最後咳嗽兩聲，提醒外孫快點把那三個字說出來。
彎彎不清楚這是什麼情況，保持著低頭的姿勢，想動不敢動，感覺渾身都不舒服。
站在老爺子身後的警衛員小鄭忍不住了，看不得老首長難受，於是突然向一身便裝的盧川敬了個禮，聲音洪亮地問：“請問長官，這位女同誌是您愛人嗎？”
彎彎肩膀一抖，這青年問話好直接。
而老爺子對小鄭的表現似乎很滿意，微笑著點了點頭。
盧川卻沒聽到似的，拉開椅子讓彎彎坐。
彎彎非常配合，一言不發坐下來，人依然低著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