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麵烈日炎炎,屋內涼爽舒適。
盧川從外邊回來,身後跟著商場的送貨員。他進門就看到自己出門時貼在門上的紙條仍在,於是對身後的送貨員做了個噤聲的手勢,自己輕手輕腳地過去,推開主臥的門。當他看到床上依然沉睡的人時,把主臥的門關了,返回門口,低聲交待送貨員進出時盡量不要發出大的聲響。
很快,廚房的台子上、地上堆滿了大包小包的物品,日用品、蔬菜水果、米麵糧油,應有盡有。
盧川付了送貨員的錢,剛把人送走,商場送家電的就到了。洗衣機、電視機、冰箱搬進門,盧川指定了位置讓人安裝。這時候他想到前幾天訂的家具還沒到,便打了電話過去詢問,得到下午三點到貨的回複。
看看時間,快十一點了,他跟著商場送家電的一起下樓,到附近快餐店買了兩份外賣回來。剛一進門,正碰上頂著一頭亂發從臥室衝出來的彎彎。他看彎彎神色不對,以為發生了什麼事,不由問道:“怎麼了?出什麼事了?”
彎彎左臉上帶著睡覺壓出來的紅痕,她懊惱又急切地問:“幾點了?是不是很晚了?怎麼辦?第一天上班就遲到,肯定會被辭退的。”
她內急爬起來,半睡半醒地方便回來,躺回床上瞄了一眼沒有拉開的窗簾,然後就發現了不對。她霍地坐起來,四處找手機看時間,可床上床下找遍了都沒有手機的影子。於是她衝過去拉開窗簾,入眼的是明晃晃的、刺眼的光亮,於是她傻了。然後她慢反應地想起來,今天是她第一天上班的日子,所以什麼都來不及想,就這麼從臥室衝了出來。
盧川空出一隻手來,將她翻起一角的小熊睡衣的衣擺給拉下來,“別急,你先去洗漱。這家公司要是辭退你,我給你找別的工作。”
彎彎當他在哄自己,也沒注意他的動作,“可是……”
盧川打斷她,“沒有可是,快去洗洗臉。”視線落到她的赤腳上,“記得穿上拖鞋。”
在他的三言兩語之間,彎彎便認了命。她覺得好不容易找的工作肯定是飛了,估計從明天開始又得踏上找工作的艱辛之路。她無精打采的去洗漱,腦子裏滿滿都是找工作的事情,把昨晚睡前決定找他好好談談的事情扔在了腦後。
等到兩個人吃過午飯,開始整理擺滿廚房的物品。
彎彎不得不佩服盧川的采購能力,“你明天就走,這些東西又用不上,買回來幹嘛?”
盧川正好將米袋子塞進櫥櫃下層,聞言說:“我不在,難道你不吃飯?”
彎彎訥訥地道:“房子是你的,我已經省了房租錢。這些東西以後我會買,要不然我會住的不安心。”說著,將新購的碗筷盤碟一一放進水槽裏,準備等下清洗。
盧川湊了過來,胳膊不客氣地搭在了她的肩上,“我們現在是什麼關係?”
彎彎的身體一僵,抬了抬手,想要推開他的胳膊,然而想到昨晚睡前的情景,無力地垂下腦袋,最後憋出一句:“別,別這樣。”她祈禱,明天快點到來吧,讓這突然抽風的男人快快消失吧!
盧川滿意地揉亂她的頭發,“找工作不急在一時,慢慢來。養家糊口是男人的責任,你不用想這些。以後要乖一點,知道嗎?”
彎彎的頭低的不能再低,自我催眠起來:我在做夢,我在做夢,我一定是在做夢。夢醒了,一切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