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芳若糾結的看著沐浴在陽光下的男人,破碎的衣服勉強遮住幾點,黑乎乎的泥土粘滿了臉頰,怎麼看也不像特別有錢的主:“喂,你真的有錢給老娘嗎?”
男人臉頰一抖,掉下一堆黑灰,眼瞅著丁芳若轉身又進了柴房,不多時,抱著一團比先前還粗的麻繩出現在他眼前,那姿勢,似乎想把他綁了扔回去,眉尖不受控製的抽搐不停,男人萬分糾結的說道:“我櫻雪泱的名頭在哪都叫得響,豈會欠了你的銀子。”
“那可不一定。”有關銀子的事情絕對含糊不得,“你身上有什麼值錢的東西拿來做抵押。”
展慕笛細長的五指把玩著寒刃鋒利的匕首,偶爾抬頭淡淡的瞥上一眼,直看得櫻雪泱冷汗直流,飛速扯開裏衣的夾層,拽出一方珠圓玉潤的令牌遞給丁芳若,他算是看出來了,這倆就是一夥土匪,抽抽嘴角,若是讓家族長老知道他這麼容易就把令牌交出去,還不得扒了他一層皮啊!可他敢不交嗎?那匕首萬一不長眼紮在他身上,又得花好些銀子去治傷,他心疼啊!
丁芳若接過令牌,手心中溫柔的觸覺讓她勾唇歡笑,好東西,賣了肯定值不少錢。
展慕笛無奈的搖搖頭:“芳芳,我們該走了。”再不走白熾非得瘋了不可。
點點頭,丁芳若將令牌揣進懷裏,安心的拍了拍,抱著展慕笛的左臂頭也不回的離開,徒留男人在風中淩亂。
紅稠裝扮的禮堂,一身喜服的白熾站在屋子正中,手裏握著紅緞子,眼睛時不時瞥向門外。
“列公子。”萬美瑾披著紅蓋頭,悄悄扯了幾下白熾的衣袖,壓低聲音問道,“列公子在等人麼?”
“關你屁事。”所謂大家閨秀,秀而不媚,清而不寒,知書達理,喜行不言色。始終知道自己可以做的和不可以做的。她們往往從小就受到良好的教育,熟讀《女戒》,與此同時她們也被過多的禁條所約束,不能真正的隨心所動。而眼前的萬美瑾哪有半點大家閨秀該有的氣質。
“一拜天地!”白熾昂著頭立的筆直。
“二拜高堂!”萬寶豐擁著正妻坐在高位上,萬家算得上是大家族,旁係親屬沒有資格落座,隻得站在萬寶豐四周,白熾掃過眾人,心下有了計較。
“三拜…”
砰!
巨大的聲音驚嚇四座,賓客尋聲望去,隻見倒下的門扉揚起層層塵土,而門外兩道身影比肩而立!
丁芳若破舊的衣服還套在身上,那股若有似無的戾氣卻緊緊攥住在場眾人的咽喉,此時的她眼中全是睥睨一切的傲然,萬美瑾瞳孔一縮,抱著白熾的手臂緊了緊:這賤人怎麼出來了?
身側的丁芳若身體顫抖著,展慕笛抽出被她抱著的手臂,用力一扯,將丁芳若帶進自己懷裏:“芳芳。”
被展慕笛媚人的聲音拉回了些許理智,丁芳若拳頭緊攥,壓抑著心底湧上的怒氣:“尊主,我沒事。”
白熾拽著胸前的衣服用力扯下,喜服被他撕開一條長長的口子,露出裏麵素白的長袍,三下五除二撕碎了喜服,白熾單手揮開萬美瑾,退到了展慕笛右側:“芳芳,許久不見,你可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