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帆道:“爹一直覺得先帝死的蹊蹺,爹去見先帝時,還精神抖擻的,隻三天便傳出駕崩的消息,據爹所知,當時的三皇子並不在先帝傳皇位的名單之列,但如今卻當上了皇上,雖然不知道當時發生了什麼,但依照先帝的性格,密旨一事確實存在,至於先帝到底是把密旨交給誰保管,或者沒來得及送出宮,此一事卻是不得而知!”
傅莊瓊原本隻是想弄清楚,傅莊雪刺殺皇上一案,到底是怎麼回事,但是卻沒想到探知到如此驚天的一個大秘密,她一時有些懵,從未想過會卷入到這些鬥爭中。
傅帆走到傅莊瓊的身邊,單手搭在她的肩膀上,語重心長的道:“女兒,聽爹的話,這件事你一個小女子就別管了,沒了記憶更好,爹之所以告訴你,是好讓你有個心理防備,皇上假若找你麻煩,不會讓你處在被動的位置!”
她好一會才平複心緒,終是點頭道:“爹,你放心吧,我知道孰輕孰重!”
離開太守府,回到王府,即使因為製香已然累了一天,可傅莊瓊卻絲毫沒有睡意,心中裝著那麼大一個秘密,任誰都不會誰好覺吧!
她現在是後悔了,不該問的如此詳細。
不知半夜幾點,聽到外頭的院子裏隱隱有腳步聲和說話聲,傅莊瓊立刻從床上爬了起來,來到門外,正看見已經有幾天未見的熊沙白正從走廊的另一邊邊向她這邊的方向行來。
身後還跟著穿著一身黑袍的千嵐,他們似乎是在說些什麼,看到傅莊瓊拉開門出來的那一刻,都一致的停止了說話聲。
千嵐微微抱拳,不知道說了一句話什麼,熊沙白擺擺手之後他就走了。
見此,傅莊瓊快速的跑過去,開口便說:“王爺,你能不能知道,香魁大賽結束以後,太守府一家會被怎樣判?”
他眸光深深,似乎完全沒料到,大半夜的她跑到他身邊,是為了問這個問題,當下沉默了兩秒淡漠的道:“一旦證實你三妹刺殺確實屬實,太守府眾人難逃一死!”
傅莊瓊突然受到了震撼,腳步不由自主的後退了一步,喃喃自語道:“他怎麼可以如此狠心?”
熊沙白輕悠悠的向前邁了一步,嘴角劃上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問:“你是已經知道真相了?”
她愣了一下,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我三妹根本就不會武功,又如此能甩出銀針,施行刺殺?”
這個問題,他是不能夠回答她的,恐怕隻有操縱這一切的人方能給她答案。
剛才還在受到打擊的傅莊瓊,此時卻突然露出了一個笑容,抬起頭說道:“王爺,既以如此,我們再做一個交易如何?”
“你想讓本王幫你救傅太守?”
“是啊,目前為止,我能想到的就隻有你了,你是平西王,又和皇上稱兄道弟,皇上又如此信任與你,當然,不需要你幫什麼忙,隻要你開口,讓皇上徹查我三妹那件事,到時候發現這完全是一場誤會,那我爹自然就無罪釋放,如果你實在不方便,可以想辦法讓我見我三妹一麵,我自己去查。”
“你怎知本王一定會幫你?”
傅莊瓊又笑了一下道:“王爺讓我參加香魁大賽的目的是什麼,想必就是為了得到勝利者獎品的那株異常珍貴的香料,王爺隻要答應幫我的忙,我便一定會盡全力去奪得那株香料。”
熊沙白陰沉著一張寡淡的臉,好長時間未說話,逆著夜晚微弱的燈光,隻能看到他半邊冷硬的輪廓,他盯著麵前的女子,終是穩穩的道:“你必須幫本王拿到香料已在休書的交易中,你可以再拿一個更重要的東西作為交換,本王或許還能考慮考慮。”
“不。”傅莊瓊固執的道:“先前用休書作為交易,我隻是說過盡力而為,能不能拿到香料不一定,但現在我加了一個籌碼,一定會幫你拿到。”
“你憑什麼這麼有信心?”
“這個你別管,就好像我絕不問你拿香料到底做什麼一樣,總之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
熊沙白略一思索,爽快的道:“好,本王即便向皇上為傅太守求情又如何?”
傅莊瓊立刻展開眉眼,笑眯眯,伸出手本來想和他握手來著,忽又改變方向,改為擊掌:“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
在黑夜中,那兩掌相撞在一起的聲音竟格外的悅耳。
熊沙白本來都已經走了,又回過頭道:“作為一個女人,有時候不聰明或許能活的長久些。”
傅莊瓊笑,她可以理解他這是在誇她嗎?
是的,她隱隱能感覺到,慕修羽既有能力坐上帝位,便不會是平庸之人,既然他那麼忌憚熊沙白,那麼便說明熊沙白手中一定有他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或者是他害怕的東西。
雖然她並沒能看出來熊沙白到底有哪不同,而且他一心效忠百裏國,效忠皇上,如此忠心耿耿,自然是不必懷疑,而且像熊沙白這種不懂變通,還一根筋的人,她實在不相信他能蹦躂出個什麼幺蛾子來,所以唯一能讓皇上忌憚的便是他手中的兵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