顯然,囚車中的宋蔚玉在看到傅莊瓊的那一刻,情緒驟然激動了起來,身子更是下意識的想要向她靠近。
不知突然想起了什麼,一副懼怕的模樣,隨後不停的搖頭忙縮了回去,之後,繼續靠在囚車的柱子上,閉上眼睛,一動也不動。
傅莊瓊閃著希望的眸子又暗淡了下去,她不停的喚道:“宋蔚玉,宋蔚玉,我是傅莊瓊,你不認識我了嗎?”
可是不論她怎麼喊,囚車之中的人就像是沒聽到一般,仍維持著剛才的姿勢。
傅莊瓊立刻去拽鎖在囚車之上的鐵鏈,無任何的用處,看著曾經絕代風華,如謫仙一般,活的恣意瀟灑的宮廷樂師,如今莫名其妙淪為階下囚,心中巨痛,同時一股憤怒在心中一點一點的滋生。
她立刻返回到了隊伍前,一副凜冽氣勢的看著仍坐在馬上的寂滅指著囚車的方向其聲鑿鑿的道:“我命令你馬上把他放了!”
寂滅完全沒有把剛才傅莊瓊說的話當回事,眼簾低垂,一雙粗眉橫在額頭之上,方正著一張臉,他看著她,發出了疑惑:“老夫似乎見過你?”
“馬上把他放了?”她再次重複了一遍,這一次卻是歇斯底裏。
寂滅這時似乎才注意到囚車之中的宋蔚玉,此時道:“囚車之中的人攻擊我左影堂教眾,致其我教徒無辜死亡不計其數,老夫豈肯輕易的放過他,正好此行眾幫派都聚在吉州,倒看看那小子到底是何門何派,今日必須給老夫一個交代。”
“你……”傅莊瓊已經紅了眼,雙手緊緊的握著,就在她的手打算伸向掛在腰間的香粉布袋時,熊沙白突然上前抓住了她的手腕:“切莫衝動,既然宋蔚玉已經來了吉州,我們總歸能想到辦法救他!”
傅莊瓊驟然把目光轉向熊沙白,突然想到了什麼,不可置信的看著他。
他鬆開了她的手腕,由於心虛的原因別過頭。
此時站在旁邊的緋辭就算想幫忙,可是現在以他的身份和在左影堂的地位也真的是無能為力,但他還是走到傅莊瓊的身邊道:“傅姑娘無需擔心,待隊伍安置了下來,我一定會讓寂師兄放了宋公子!”
麵對著緋辭,傅莊瓊其實也是有諸多的不滿,不僅因為春娘的關係,還因為,江湖中從來都是勝者為王,敗者為寇,既然他有能力,何不奪回屬於他的堂主之位,至於這般低聲下氣?
她冷哼了一聲道:“我瞧不起你!”
隨後繞過他,又走到了隊伍的最後,緊緊的跟在囚車的旁邊,隨時注意著宋蔚玉的情況。
緋辭倒是沒怎麼在意,而是看向熊沙白說:“緋某人這是被衛兄的夫人給鄙視了?”
他嗯了一聲,目光悠遠的道:“習慣就好,衛某經常被她鄙視!”
隨後,寂滅等一眾人進了客棧,全部安置了下來,由於江湖人數的聚集,現在的吉州又如同當初的平縣,客棧全部爆滿。
寂滅跟他們住同一個客棧,而那些教眾們直接在外搭起了帳篷。
另外一方麵,寂滅迫於壓力,最終還是把宋蔚玉從囚車裏放了出來,由於已經沒有房間的緣故,傅莊瓊直接把宋蔚玉接到了她所在的房間,而當天晚上熊沙白就被趕了出去,無奈之下隻能到緋辭的房間借宿了一晚。
那一夜,他二人聊了很多,同時也建立起 一層友誼。
而此時的另一房間中,傅莊瓊手忙腳亂的照顧著宋蔚玉,他陷入了昏迷,且高燒不退!
召來大夫為他把脈問診時,大夫的診斷結果是宋蔚玉除了高燒外,全身上下並無什麼明顯的外傷,說是感染風寒,倒也不像,身體明明健康的很,卻就是昏迷不醒,身為大夫倒也是束手無策。
此時,傅莊瓊的心中倒是已然明了,宋蔚玉這是中了毒香!
根據宋蔚玉病發時的一係列症狀來看,確定中了毒香無疑,又一起毒香案件,她心中明明已經有了其他思量,卻不動聲色的根據驚解香譜的煉製方法和提取香料爭取以最快的時間煉出解毒香!
而另外一邊,緋辭同樣把書信發去了左影堂幾個位高權重的門主手中,請他們來吉州一趟,商討如何除掉叛徒一事。
是以,緋辭,寂滅及幾個門主正坐在一起!
緋辭首先說明情況,說自己並非是因為偷煉邪功致走火入魔,淪為半人半妖,而是中了一種毒香,名為‘歸元毒香’。
幾個門主雖然不怎麼過問世事,但因年齡長,修為高,在左影堂卻也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通常都是在左影堂發生什麼重大的變故才會出現。
就比如此時此刻。
而歸元毒香,幾位門主雖然並未見過,但亦是聽說過,中了歸元毒香之後的症狀似乎正是曾半人半妖模樣。
此時,有一位門主上下打量了緋辭一圈後問道:“不知你現在毒香可已解?”
辭緋道:“多謝李老掛念,現下毒香已解。”
另一門主接著問道:“如何解得?我們左影堂雖有解毒香譜,但這十幾年來,卻無法有人能煉製出解毒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