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時的須臾國國王須君之正穿著一身絕代風華的國王服負手而立的筆直的站在大殿中,大殿中空無一人,擺放在大殿四周的燭台散發著金黃的光芒照亮著大殿的每一個角落。
本是靜靜燃燒著的燭火忽的閃爍搖曳了起來,緊接著燭火恢複平靜,大殿的大門被人從外麵推了開,走進來一個身材高大的黑衣男子,那男子走到須君之的麵前單膝跪地道:“參加國王!”
須君之嘴角掛著一抹淡淡的弧度,他輕輕的嗯了一聲問道:“事情辦的如何了?”
默了一瞬又補充道:“雷霆,相信你不會讓本王失望!”
跪在地上的男子頭壓的更低了:“請國王恕罪,屬下無能!”
說到此,他又立馬補充道:“不過,屬下雖然沒能從公主的身上得到香譜,但是屬下卻知道香譜現在在誰的手上!”
須君之立刻道:“在誰的手上?”
雷霆道:“這幾日屬下一直都在派人監視著公主的行蹤,發現公主在成親之前曾和其身邊的一個侍衛單獨見過麵,屬下猜想,香譜便有可能在那侍衛的手中。”
“無能!”須君之把寬大的袖子一揮怒道:“本王要聽的是結果,要的是香譜,不管在誰的手中,本王今天晚上一定要見到香譜。”
“屬下已經派人去打聽那侍衛的下落。”雷霆抱著拳信誓旦旦的道:“請國王放心,屬下這便親自去查找那侍衛的行蹤。”
待雷霆退下之後,須君之打翻了一個燭台,火勢在石頭製的地板上並沒有蔓延加大的趨勢,而是很快被熄滅。
須君之把目光從熄滅的火燭上轉到別處,悠悠的歎了一口氣道:“寧兒,別怪父王,這一切都是你逼父王的!”
沒錯,設計了這一場假的婚禮,幕後主導人便是寧溪公主的親生父親須君之,在他費盡心思得知寧溪公主非熊沙白不嫁,並且提出隻要熊沙白能和她成親,便會將香譜雙手奉上之後,熊沙白不肯配合,他思來想後,便製作了一張人皮麵具,再找來一個身形和熊沙白極其相似的人。
之後讓扮作熊沙白的雷霆和寧溪公主談條件,便有了這麼一場婚禮,本以為這次的計劃絕對萬無一失,畢竟這次他付出的代價卻也是極大的,還失去了自己唯一的女兒,原本就要得到他苦思冥想幾十年的香譜,沒想到這中間還是出了差錯,廢物,這幫無能的廢物!
而此時的雷霆剛出了宮殿的大門,便有侍衛來向他稟告道:“和公主單獨見麵的侍衛叫郭浩,我們的人看到他進了公主的水上住所,可是把水上的住所查了遍,仍不見郭浩的身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
雷霆立刻親自趕往寧溪公主的水上住所親自查看,找遍了整個水上住所確實不見任何身影,隻見到了遺留在地上的一灘血跡。
之後,他立刻前往水邊,果然河岸邊一滴鮮紅的血跡紅的耀眼,水波蕩漾,他似乎能聯想到不久之前有人在此跳水逃亡。
就在那一刹那,突然想到了什麼,急忙趕往和寧溪公主圓房的房間,果然見房間裏空無一人,原本躺在地上的寧溪公主不知所蹤,衣架上沒了衣服,隻有一床帶血的被子被扔在了地上。
夜,越發的濃重,須臾國的整個宮殿裏看似平靜,實則波濤暗湧,夏末的季節悶熱之中又透著那麼一股清涼,讓人身在其中不寒而栗,連聽見鳥兒的鳴叫聲都顯得無比的奢侈。
莊複已經被關在牢房中和那個邋遢的老頭待了三天,本來以為今天一大早會有侍衛來帶她出去斬首示眾,畢竟被抓進來,她便已經被宣布了死期,注定是活不長的,為此還緊張害怕了一上午,可是到了下午也沒見有侍衛前來帶走她,那顆小心髒才稍稍的安定了下來。
之後開始追問著韓博仕那個小老頭在睡夢中口中喚著的鸞兒是誰?
起先韓博仕是死活不肯說的,任性起來了,甚至都不理她了,但還是沒禁受住莊複的糾纏,這才吐口道:“鸞兒的全名叫沈鸞,是一個技藝很高超的煉香師,老夫從未見過世界上有如此絕頂聰明的女子。”
說這話時,他是帶著欣賞和懷念的。
沈鸞?莊複乍一聽這個名字隻覺得十分的耳熟,再一想確實很耳熟,哦,對了,如果沒記錯的話,她曾經在百裏國太後薑氏的密室裏得到過一本驚陣香譜,無意之間偷聽到薑氏和一個太監的談話,話題裏似乎就提到過鸞妃,而且在驚陣香譜的尾頁,還寫有沈鸞的名字,難道此沈鸞是彼沈鸞?
“老頭,你說的沈鸞是不是先帝慕楚的妃子?”
驟然聽到這句話,韓博仕徒然睜大眼睛,然後眼神黯淡了下去,點了點頭。
原來那時,因為慕楚忌憚著韓博仕的能力,很怕自己的地位會被取而代之,便施了一個小計策,讓韓博仕在軍營中徹底的失去了威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