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夫人生了?”在聽到這一喜訊時,熊參將也表示萬分的高興。
韓博仕目光堅定,表情凝重的點了點頭,之後抬起手拍了拍熊參將的肩膀,很是鄭重的道:“念在昔日一同上過戰場的情分上,夫人就交給熊參將,務必要保證夫人的安全,我會為你們打開一個缺口,熊參將便趁那時帶著夫人趕緊撤離!”
說完之後,他轉身往大步往外走去,熊參將叫了兩聲愣是沒叫住,他立刻對邊上待命的一隊將士命令道:“跟上韓參將,務必保證他的安全!”
韓博仕的香陣雖然凶悍威猛,但是隻能作為防禦,不能主動攻擊,若是敵人不觸碰到他的香陣,則陣法無法啟動,若是陣法不啟動,自是不能傷敵。
他確實是在府四周布下了一層陣法,為了防止敵人鑽空子偷襲,每個角落他都沒放過,全部布置了妥當,但凡敵人一進入,便會被殺個片甲不留。
這個方法好歸好,但隨後問題就來了,如此一來,敵人雖然無法進入,但是府內想要撤離的人卻也出不去,如果府內的人一旦進入陣中,便會觸動陣法,到時死的便是他們。
在經過一番掙紮之後,韓博仕決定撤去香陣,由他帶領一隊將士殺出去,最好是殺出一條血路,這樣才能給沈鸞爭取逃出去的時間。
最後的結果可想而知,韓博仕除了會布置香陣之外,對於上陣殺敵,和敵人麵對麵拚殺,他不但沒有經驗,更沒有任何的能力,且對方都是身懷絕技的,有預謀,有組織的高手。
當他渾身是血,撐著大刀單膝跪地,艱難的穩著自己的身子的那一刻,他以為那時要命喪於此,屆時再也見不到沈鸞,而世間再無韓博仕。
隻覺得人生無限的悲涼,白白來世上走了一遭。
而這時有一人趁著他無法反抗之際,在背後偷襲了一刀,他頓時不支,吐了一口鮮血,重重的跌倒在了地上。
韓博仕眼睜睜的看著那人舉起大刀準備再補上一刀,他甚至都已經閉上眼睛,坦然的接受著這一切,甚至坦然的在此刻麵對著自己的死亡。
在即將閉上眼睛時,對他補刀的那人不知因為什麼緣故,丟了大刀,突然倒地不起,他頓時睜大眼睛,而眼前便出現了沈鸞的那張明媚的臉。
她立刻一邊扯掉自己身上的布條給他包紮傷口,一邊道:“韓參將,你怎樣?一定要堅持住!”
韓博仕緩了好一會才看清眼前是一副什麼樣的情景,頓時著急了,想從地上爬起來,可體力已然不支,惹得他連連咳嗽,卻還在激動的道:“沈鸞,你,你為何還不走,趕緊走!”
“不,要走我們一起走,我不能把韓參將一人留下。”沈鸞也是一個相當固執的女子:“我已經對不起韓參將一次,這一次我一定不會讓韓參將遭受任何的危險。”
韓參將本也是情緒激動的,聽到那一番話,突然就安靜了下來,他怔怔的看著沈鸞依舊蒼白,但卻美麗的側臉,嘴角掛上了一絲淺笑,有血跡緩緩的流出:“沈鸞,我恐怕是活不成了,你走吧,不要再管我了,帶上你的孩子去找慕將軍,他總能護你們母子平安!”
沈鸞在包紮完韓博仕的傷口之後,將他從地上扶起來道:“孩子已經交給熊參將,他定會撤出須臾部落,把孩子安全的送給將軍,現在我必須要帶韓參將離開這!”
當時的韓博仕已經虛弱至極,沈鸞的話音還未落,他便已經陷入了昏迷,他說,那是他在一個黑夜裏最後一次見到沈鸞,此後再無見麵之日,原來那一夜便是今生的永別。
說到這,此時已經白發蒼蒼的韓博仕終於忍不住哭了起來,那飽含蒼老與所有悲痛的聲音響徹在寂靜的牢房中,牢房中每一根柱子仿佛都在為他而哭泣。
莊複伸出手,頓了一下最終還是按在了他的肩膀上一下一下緩慢的拍著:“哭吧,哭吧,哭出來總歸是好的。”
其實她是有些明白韓博仕被困這麼多年心中的故事無人傾聽的感受,他今生的第一次悸動,自從那一夜之後成了永別,他甚至不知道沈鸞今後過的怎麼樣,現在是否還在人世。
她可以 的告訴他,其實沈鸞已經不在人世的消息嗎?
在之後兩日的時間裏,韓博仕在平複了心情之後,一點一點的講述了他昏倒之後發生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