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母後見笑了,兒臣真的是惶恐,桃嬪妹妹天真可愛,這幾日由於臣妾忙於處理後宮之事,倒是不常來陪母後,桃嬪妹妹能夠來陪母後,兒臣高興還來不及,又怎會在心中留有怨恨,想來那玉佩也是最適合桃嬪妹妹的!”
楚瑩萱如此一番言辭鑿鑿、深明大義,聽的太後連連點頭表示欣慰。
太後繼續有一下沒一下的轉動著手中所持的佛珠,大抵是躺的身子僵了,動了動身子,換個舒服的姿勢繼續道:“皇後啊,你可知女人的這一生最重要的是什麼?”
楚瑩萱迷茫的搖了搖頭:“兒臣愚鈍,請母後指教?”
“女人這一生,尤其是身在後宮之中的女人,擁有帝王的寵愛不重要,因為帝王能夠寵幸你,也必然能夠寵幸其他的妃子;即使有幸為皇家綿延了子嗣,也同樣保證不了一個女人家一生的榮華富貴,倘若皇兒努力上進成了大器,則處處遭人陷害嫉妒,倘若不爭氣,一輩子碌碌無為,膽小怕事,那麼這個兒子不生也罷,愚蠢的女人才會想著母憑子貴,隻有聰明的女人才會想著為自己爭權奪勢,隻有自己強大了,才有能力把所有的人都踩在腳底!”
楚瑩萱聽的一愣,有如此心得呢,大抵也隻有太後娘娘此一人,看看她現在所處之地位,便也就不難理解她為何會有次一番說法。
“是,臣妾受教了,多謝母後教誨!”
此時太後不知想到了什麼,突然一下失了精神頭,甚至有些幽怨的道:“想當年哀家才是先帝最寵愛的女人,就就是因為沈鸞那個賤人的出現,搶奪走了本該屬於哀家的寵愛,所以啊,男人都是不靠譜的,沒了帝王的寵愛,有個足以令天下女人都羨慕的地位和身份,也不枉費來這世上走這一遭!”
楚瑩萱突然就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能靜靜的聽著。
“皇後啊,隻要有哀家在的一天,你永遠是這百裏國最高貴的女人,但凡你事事聽哀家的,百年之後你同樣會坐上哀家的這個位置!享受著所有女人的朝拜,享受著榮華富貴!”
楚瑩萱微微施了一禮道:“是,母後說的兒臣都記下了。”
說了那麼多話,太後似乎真的已經疲憊了,將佛珠置於床頭,又柔了柔自己的眉心揮了揮手道:“罷了,今日便說到這了,雖說後宮不得幹政,但皇後也應當想想辦法私下裏跟皇上討論如何解決城外難民之事!”
“是,兒臣一定竭盡全力!”
從太後的安寧宮退出以後,楚瑩萱並未乘坐步攆,而是一步一步的往自己的宮殿中走去,她雍容端莊的身形和渾身自帶的貴氣,以及那一張麵無表情的臉讓所有見著她的宮人紛紛退避三舍,跪地行禮。
跟在身後的貼身宮女,多次看著楚瑩萱的側臉,幾次欲言又止,她一向能看懂皇後娘娘的心思,此時竟也有些迷茫了,若說皇後娘娘果真介意太後將玉佩贈予了桃嬪,她至少會在表情上表現出些許的不滿。
若說真的一點皆不介意,可也不應該如此這般威嚴,況且那玉佩她還偷偷的瞧上過一眼,不論是質地還是光滑程度皆不如首飾盒裏的一個鐲子,按理說這種不值錢的物件,她們才不稀罕。
如此這般想著,走在前麵的楚瑩萱突然停下了腳步,她一個不留神撞上了突然停下腳步的楚瑩萱的後背上,下意識的抬手摸向自己的額頭,待反應過來,頓時慌神了,連忙跪下身子:“請皇後娘娘贖罪,奴婢不是故意的!”
本來都已經做到了被責罰的準備,可等了半天也沒見前麵有什麼動靜,這廂正疑惑的抬起頭,那廂正見楚瑩萱正站在原地,不知道側耳在聽些什麼。
她站起身,往四周瞧去,原來幾人已經走到了一處茂密小樹的小道上,這時隻聽得被小樹遮擋住視線的另一條小道上似乎有聲音傳來:
“娘娘,您說這太後也太小氣吧,就送給了我們一個這麼不值錢的玉佩,奴婢看過了,還沒皇上送給娘娘的發釵好看呢!”
這時,便聽得桃嬪的聲音傳了過來:“太後娘娘的宮中這好東西可多著呢,卻偏偏送給本宮如此不值錢的物件,說明白了,還不是在皇後娘娘的麵前侮辱本宮。”
“侮辱娘娘?太後為何要侮辱娘娘,畢竟是娘娘犧牲了去爭寵的時間陪著太後娘娘說話解悶,這一點太後娘娘是知道的,還直誇娘娘懂事,不似後宮其他隻知道爭風吃醋的娘娘們呢。”
“你懂什麼?”隻聽得桃嬪的語氣驟然加重了幾分:“百裏國一直流傳著一句話,先有後再有帝,這皇後娘娘的身份可比我們的皇上還要高上一截,而本宮最近又討了太後娘娘的歡心,這事恰巧被皇後娘娘撞見,太後娘娘應是怕惹了皇後娘娘不開心,影響慕家在百裏國帝位,是以接贈玉佩來侮辱本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