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蘇瀧呆在一邊,深深地歎了口氣……
任小月看了眼他表弟,給了個分析不出意思的表情,大概也就是讓他原諒肖薇剛才的粗魯吧。“姐啊,我也不太清楚剛才發生的情況,但我想這一定是個誤會。今天是你的生日,你看,我跟蘇瀧都準備好了,來吧,也別掃了興啊。”
見她如此努力地挽回似乎不太好收拾的局麵,肖薇像是逮著機會一樣的,立馬答應了下來。
“是我太激動了,不好意思,小……小瀧。”肖薇說完這話,突然如同一道電流流經身體般,通過動脈輸送進入眼球,不受控製的向少年的眼睛望去。
不知是巧了還是什麼,他的眼睛正好與她對視上了,少年的嘴唇再次加劇了顫抖,“那,我就原諒你了。”
不知是因為什麼,肖薇沒有真正認真地看過洛蘇瀧一次。每一次的對視,肖薇的喉嚨都像被卡住一樣,對視得越久,就越沒有知覺,隻能堅決地逃出視野……因此,甚至連正臉都沒有看清楚。
“好啦!開心點嘛!蘇瀧,把蛋糕拿過來。”任小月站在她身後,雙手扶在肖薇肩上,輕輕推著她來到蛋糕前。
肖薇想著,看來確實我自己太激動了,那個洛蘇瀧可能真的隻是個與自己毫無關係的小男生,一邊回想幾分鍾之前自己的過激表現,她緊閉上眼,努力消化著內心中的尷尬。
“這就對了嘛!”任小月看著她逐漸舒展的眉頭,語氣也慢慢跟著愉悅起來。
“氣氛不錯,也剛好在琴房,肖薇姐姐,我給彈一曲怎麼樣?”蘇瀧突然冒出了一句話,氣氛其實也不太適合彈鋼琴,但肖薇覺得是自己先對不起他,也不好意思拒絕。
“哎呀調皮了喲,這過生日得熱熱鬧鬧的,整一個鋼琴曲多影響氣氛呀,再說了我都不太懂這個。”小月忙著拆出蛋糕的包裝的材料。
肖薇舔著嘴唇,腦子裏麵徘徊了一會兒:“小月,沒事的,我還是蠻喜歡的,你還不知道你弟弟彈鋼琴有多好聽吧。”
“是呀姐,我的技術你要懷疑嗎,再說了,現在不是我要彈了,肖薇姐姐喜歡聽,那我可一定得彈了。”少年微笑著坐回座椅。
任小月有些失望的看著他,也就隨他了。
深吸了一口氣,像是要完成一件事什麼了不起的事一樣,手輕搭在黑白琴鍵上,但竟能感受到一股強大的力道。低沉的樂聲如同一位年邁的長者,正講述著一個個古老而又神秘的故事,故事不斷重複,情節卻又有所遞進,結局最後以“請聽下回分解”的借口回絕了……
聽了快半個小時,小月顯得疲倦不少,誰叫她一點兒都不懂音樂呢,而旁邊的肖薇低著頭,細細品味,少年彈奏的不是任何一個鋼琴家的作品,是一首即興發揮的曲子,曲調很平緩。肖薇十分敏銳,但可以說,她這次的敏感絕非過敏性的,是唯物主義的敏銳。她聽出每一遍旋律重複完,調子偷偷上升了半度。
任小月看上去有些等不及的樣子,把攥在手中已久的蠟燭一根一根慢慢地插到蛋糕上,右手捂著嘴,低頭打了個明顯的哈欠。
“來,讓他彈著吧,我看他呀,一時半會兒也停不下來,過來許個願吧……”她偷偷拍了下肖薇的左肩,示意她側過來,順便看了眼正閉著眼如癡如醉彈琴的小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