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是撕破喉嚨,男孩子們看著我,隻是看著,神情並沒多少波動,白繩子仍在手上。我腦袋裏一片空白,想不出後文。
“為什麼要聽你的?”口氣盡是挑釁,是最開始那個小孩,知道他是帶頭的。
“綁別人就是不對的,何況是女生。”
“她隻是賤人生的,更下賤的人。”
不親耳聽到,真想象不出……
“說什麼呢你!”徹底火了,管他是小孩子,直接往他頭上懟。
倒地後,沒有立刻爬起,他要幹什麼?
“給我拉!”
像小囉囉得到頭兒的命令,咬緊牙口,朝四個方向跑,白繩瞬間繃緊,高頻率震動,致命……嗡——嗡!
女孩兒毫無反抗能力,嘴巴張開,錮住的舌頭無法動彈絲毫,閉上眼,我能看到淚水滴落,她放棄了。
“啊!”
哈喇子往身後拽,嘶吼得咽喉幹疼,空調熱氣拚命塞進氣管,不顧其他,就是跑,十多米好漫長。
這下總歸唬著了,手紛紛鬆開,落荒逃難。
“天哪。”
所謂的白繩,幾塊桌布綁一塊便是了,擰成一捆,細如纖線。她腳踝處留下一道深陷的紅印,試著去觸碰,血輕鬆迸發。
我一直在安慰,可她好像無動於衷,頭側到一邊,大腿往我反方向扭,似乎很反感。力使大了?
慢慢托起雙腿,墊下麵的裙擺撕扯得不堪,像瘋狗啃過,拉開裙子,一圈圈勒痕,延伸到大腿根部。胸口霎地蜷緊,緊縮,視覺在電光火石間遊離。這是纏了多少圈啊,如蜂窩外壁,泛紅的地方全起血泡,差點吐了。
“你走開。”虛脫發白的嘴唇若有所語。
“為什麼?”莫名其妙吧,是我還是她幻覺了?
“走。”
“你別怕,我是在救你,我帶你出去。”
“走啊,多管閑事。”
她嚐試用最後一絲氣力推開我。
“賤人就是賤樣。”
帶頭的插著褲袋走來,身後還是那幾個跟屁蟲,我半蹲地上,差不多跟他平視。
“需要我教你怎麼做人嗎?”
“是我來教你吧……知道她為什麼在這嗎?”
“我隻知道你們一幫男生欺負女生,這是事實!”
“如果,是她自己願意呢?”
“什麼?”
“嗬,”打了個響指。
“我跟你說話呢!”
他沒搭理我,接過旁邊一個遞來的香煙,“火。”
“來了!”跟屁蟲彎著腰幫點煙,畢恭畢敬,惡心到我了。
夾煙的動作和大人已然無異,呲了口,仰著頭吐煙圈:“這盒利群味太衝,下次換成黃鶴樓。”
“喂,你什麼態度!”就沒給我個正眼。
“呼——她,欠我們家十萬塊,我爸他人大氣,讓我玩玩就放過她們家,喏,你問,你去問!”
“你,答應了?”
女孩的臉上平淡無奇,不說話,如一潭死水,看不出恐懼,也瞧不見難受,麻痹的內心最讓我心疼。
“輪到你了,校服妹妹。”話裏痞氣味濃鬱,和他吐出的煙一樣,讓人作嘔。
“我比你大,眼睛沒問題吧?”
“切,在這裏就我最大,你隻有聽話的份,懂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