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梁宇雖沒有言語上有所針對,但是畢竟被師父所傷,沈陶也自認有重大責任,梁宇當麵提出要走,竟也一時無言以對,甚是尷尬。
梁宇看了他一眼,誠懇的說道:“沈兄,這根本不關你事,我知道你也是一片好心,不必自責了,我知你也為難,剩下的事就不煩你多費心了。”
沈陶麵色更加難看,慚愧的搖了搖頭,說道:“周兄弟,此次多有得罪了,一切都是為兄的不是,日後定當負荊請罪。不過,這雙音穀並非你想象的那般簡單,還是請你從長計議吧!”這家夥還真是個孝順徒弟,把師父的過錯完全扛了下來。
梁宇其實內心也沒有怪罪他的意思,隻是考慮到既然他的師父並不歡迎自己,甚至想殺了自己,那麼再請他幫忙怎麼都不再妥當了。梁宇也不想多留,便向他說道:“沈兄,我們就此別過,後會有期了!”
說完,便在冷月攙扶下轉身向外走去,他們剛剛走到大門口,沈陶突然追了上來,塞給梁宇一個小藥瓶,說道:“這是師父的獨門療傷藥,很靈的,你且先找個地方養傷,一切從長計議。”
冷月早就想離開這個讓她超級不爽的地方了,更不想見到這個家夥假惺惺的前來獻媚,冷冷的道:“少在這裏假惺惺的了,師父把他打傷,你這個做徒弟的又來送藥,你們到底什麼意思?誰知不知道這藥裏有沒有毒。”說著,一揮手,將那藥瓶打翻在地。
對於冷月的無禮,沈陶雖然有些氣憤,但是他隻是嘴角一陣抽搐,並沒有發作。
“我們走!”冷月攙扶著梁宇就要往外走,梁宇卻向沈陶一抱拳,說道:“多謝沈兄美意了,在下先行告辭了。後會有期!”說完,便和冷月走出門口。
兩道身影漸漸消失在蒙蒙的地平線中,沈陶卻依然注視著他們消失的方向。
“你怎麼看?”突然自沈陶身後響起了一個熟悉的聲音。
沈陶趕忙回過身去,施禮道:“師父!您……”
金眉毛的中年人正是沈陶的師父,不知什麼時候已經站到他的身後,直到兩人的身影完全消失了,他才突然開口叫醒沈陶。見沈陶滿臉疑惑,他接著說道:“難道你以為我如果真的要殺他,他還會活著離開?”
沈陶隻是被剛才突如其來的變故驚的慌亂,此刻師父如此說話,他才終於清醒過來,不錯,以師父八級巔峰的實力,如果真的想殺梁宇,梁宇又怎麼能夠活著離開呢?連忙抱拳施禮道:“師父……請恕弟子愚鈍,沒有明白師父的意思。”
此刻,金眉毛下的那雙眼睛森寒已經完全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隻有老者見到孩子時才會有的和藹,聲音也變得溫和,說道:“哈哈……枉你自認聰明一世,看來也會有所牽掛啊!也有會因為牽掛某些事情而失去判斷能力啊!”
沈陶頓時大吃一驚,直到師父點破他才發現,自己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如此信任那個人,甚至相信他能做成任何事,比如闖進雙音穀救出師妹。也不知從什麼時候開始擔心起他的傷勢,甚至連一貫通情達理的師父為什麼突然對一個年輕後輩下如此重手都沒有注意,甚至根本沒有想過。
沈陶吃驚過後,慌亂的向師父行禮道:“師父……請恕弟子剛剛無禮,都怪弟子愚鈍,沒有看出師父的用意。”
金眉毛仰天長笑,道:“哈哈……那你現在就明白為師的用意了?”
沈陶思慮片刻,又苦澀的搖了搖頭,說道:“還請師父明示!”
“好!”金長嘯看著沈陶點了點頭,反問道:“那你且說說他的身手比你如何?”
沈陶低頭略微沉吟片刻,說道:“前幾日的他,遠不是弟子的對手,但是短短幾日,他的修為便突飛猛進,此刻的他,給我一種深不可測的感覺,不瞞師父,弟子先前也對他很感興趣,方才經師父您提起,我才想起來,在他身上確實有好多不合常理的地方。”
金長嘯背負雙手,麵向梁宇他們消失的方向,淡淡的說道:“不錯,你也一定發現了,他並非如常人般隻能修煉一種類型。”
“難道師父您……”沈陶頓時明白了師父的用意,雙眼閃亮。
“哼!難道你真的以為你師父是那種霸道之人嗎?”金長嘯將袍袖一甩,冷冷的說道。
沈陶趕忙賠禮道:“是弟子愚鈍,請師父見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