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陽漸漸西移,朦朧中多了一層柔和的光暈,少了一份刺眼的毒辣,時間在太陽地催促下,一點點地從疊浪的林蔭間流逝。
學校後山,小樹林中,時間已經過了多時,其間並沒有人來過這裏,那個學生依舊斜靠在樹旁,隻是全身微微的顫抖個不停,和起初相比已經變弱了許多許多,急促的呼吸聲也變得緩慢了些許,隨著呼吸的起伏,身子不停地冒著冷汗。
看著這般變化,經過了這麼久的糾纏,識海中那中年男子和這個學生的靈魂爭奪也差不多快要落下帷幕了。
而這時在離這兒不遠處,四個女生踏著彎曲的小路嬉鬧著走來,從其嫣然的笑聲中,洋溢出一種青春和活力,像一朵含苞的花骨朵悄然地綻放開來,說不出的靚麗和靈動。
從她們的樣子來看是來這兒走走,散散心的,四人手拉著手說不出的親昵,扭動腰肢,款款前行,正向著那個學生的方向靠近。
這片林子並沒有經過人工地改造,處於原生狀態,雖然景色不是非常別致,但卻有一種很自然很原始的氣息,對於生活在城市裏的人來說,卻別有一番興致。所以偶爾也會有一些學生來這走走,算是閑暇時間踏青來著。
“啊······你們看那人怎樣回事啊?”一個女生眼尖,發現了那個學生的存在,不由得一聲驚呼。
“芊芊,怎麼回事啊?”其餘的人不解地問道。
“你們自己看看。”那叫芊芊的女生伸出玉蔥般的手指指向那個男生處。
其餘的女生都是美眸流轉,不約而同地向那個方向望去,入眼處,隻見那個男生閉著雙眼,微仰著頭,憔悴的臉龐上布滿著些許猙獰之色,身軀微微地顫動著,幹爽的衣服早已被汗水浸濕了一個遍。
“走,看看去。”
“這······這不好吧,聽說這一帶不是很安全,況且那那男生看起來好詭異呢。”
“怕什麼,現在可是白天,過去看看。”
“那好吧。”
四人走到袁長麵前,有人好奇道:“這人怎麼了,怎麼全身抖個不停啊?”
“看來可能生病了。”
“會不會是發羊癲瘋啊?”
“還真不知道,現在怎麼辦?總不能幹看著吧。”
這話一出,大家都沉默了,彼此幹瞪著眼。
腦海中,男生作為這裏的主人,自然占據了天時地利,而中年男子作為外來戶,根本不熟悉這裏的狀況,一切都要有一個適應的時間,所以男生擁有了極大的優勢。
此時中年男子氣息萎靡,靈魂軀體已經稀薄得如同一張透明的薄膜,男生卻是越戰越勇,瘋狂的吞噬著中年男子的熒光。
“我不甘心啊。”中年男子無比悔恨,開始時有九成九的把握致男生於死地,可是現在預料百出。
後來自己處於下風的時候,還放下架子向男生連連求饒,畢竟和尊嚴相比,生命才是最重要的,但是不管用,因為此時的男生已經沒有理性,像一頭野獸一樣本能的反抗和戰鬥。
中年男子發出一聲淒厲的慘叫,是後悔,是恐懼,連帶著意識都泯滅了,湮滅在塵埃之中,死得不能再死了。
隨著中年男子的死亡,他的虛影也漸漸像中間收縮成一個光團,瘋子一般的袁長把它和那枚白珠也一起吞入了腹中,然後虛脫一般的跌坐在虛空之中,疲憊之意向全身襲來。
男生的靈魂軀體伸了一個懶腰,身上的熒光比先前明亮了許多,不一會兒,周圍又形成胎盤似的光幕,將他包裹在裏麵。
他像嬰兒一樣慢慢蜷縮起身子,好像隻有這樣才能給自己足夠的安全感,閉上疲憊的雙眼,安詳地睡著,精神識海又一次恢複平靜。
隨著識海戰鬥的結束,林子中,他的呼吸趨於平緩,身子也不再抽搐。
四女一看袁長這個摸樣,心中一驚,趕緊叫道:“同學,同學······”
可是怎麼叫都沒響應。
“怎麼辦?叫不醒啊,變化實在太詭異了,我看他可能已經病入膏肓了,我們怎麼辦?”
“不會是休克了吧。”一女生道出了心中的想法。
“把他抬回去吧,搬到校醫院給他瞧瞧,也算盡本分了。”
“我們?四個小女子?抬這麼一個大塊頭!你別跟姐開玩笑,好不好?”
“抬吧,總不能見死不救呀。”
“我抬手。”
“嘻嘻,我也抬手。”
“我······我抬腳!?我可是老大耶。”
“走啦,別埋怨了。”芊芊,說完就抬起男生的腳,“哎呀,還真沉。”
“最好不要有腳臭,如果漏一點味出來,否則本淑女以後天天找你的麻煩,哼。”此女哼哼唧唧地道,不滿地抬起袁長的腳,撅著嘴,嘟囔道,“本想出來甩甩的,沒想到來這當苦力了,冤不冤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