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為一個男人,潛意識裏就有一種給女生留下美好印象的心態。
袁長以前雖然低調,但還是我行我素的,上課根本沒有什麼好的坐姿,難以找到與紳士風度沾邊的行為舉止。如今身處百花之中,可謂是坐立不安,就這樣保持著一個姿勢,一動也不敢動,全身都麻木了。
心中默默哀歎,真有些後悔,為什麼當初就有“出家”的想法了。
他忐忐不安地坐在那個位置,直到第二節高數課時,老師背對著同學們在黑板上書寫。袁長背後坐著的幾個女生,看著他的光頭,好像在議論著什麼。突然,一隻手,確切地說是一隻女生的手,在他的頭上摸了兩圈。
袁長隻感覺頭皮發麻,頓時腦裏轉過億萬念頭,心裏狂跳不已,腳都開始發抖了,本來很薄的臉皮簡直快要滴出血來。袁長頭也不敢回,沒想到有如此大膽的女生,不用多說,趕緊低下頭,掩飾著臉上的尷尬。
看著如此羞怯的他,班上頓時哄然大笑,始作俑者更是笑得跌宕起伏,久久不息,高數老師以一個奇快的轉身轉過身來,茫然的看著全班,尤其深深地看了一眼光著頭的袁長,意味深長。在老師的幹擾下,終於平息。
“真是幸福啊。”旁人帶著豔羨的目光看著袁長。
“盡會裝B。”也有人厭惡地說道。
有的人看著他的頭眼露精光,似乎正在醞釀著什麼。
袁長在如此多的目光下,簡直有一種自殺的衝動,好了切這一生的恥辱感,隻能閉上眼,無視這麼多怪異的眼光。高數老師繼續講著他的課,此時聽課的同學可能打破了上大學來聽課率最低的紀錄。
不知道那幾個女生是不是和袁長有仇,還是捉弄人上癮了,或者說摸出手感來了,老師還沒寫上兩行,袁長背後的女生又搞起怪來。乘袁長沒注意,又在他頭上摸了摸,後麵的同學又哄堂大笑,還有鼓掌聲,起哄聲,聲聲不息。
袁長實在是服了那摸頭的女生,這還讓人活不活啊,心想是不是把自己當成寵物了,雖然這次沒有第一次那反應大,還是能感到臉是火辣辣的熱。
袁長有一種要逃離魔窟的想法,於是他站起來,說道:“老師······”
還沒說完,老師就說道:“坐下,有事下課再說,先好好上課。”
“尼瑪,坑爹啊。”心裏暗呼,欲哭無淚,簡直比竇娥還冤,真想施展大預言術,預測未來的三件事來血洗自己的不白冤屈。
同學們又一陣噓聲。
袁長內心那個無奈啊,他隻不過想換換位置而已,這又不是他搞出來的,還對自己有成見了。
高數老師還在恪盡職守地講著課,袁長心想,再也不能給人當猴耍了,士可殺不可辱啊,得想想辦法杜絕這種事情,不能讓它再發生了,或者想想法子作為懲罰小小教訓一下,再這樣煎熬,自己是挺不住的。
想著想著,恍惚間,又感覺有人正要摸他的頭,袁長帶著這種教訓一下別人的想法,本能反應抓住那隻摸頭的手,迅速站起,轉身,微微俯下,嘴角帶著詭笑,把自己的嘴唇印到了那抓住的手上。
時間仿佛在這一刻徹底的靜止了。
“嘎。”
所有聲音頓時戛然而止,所有的人把嘴巴張得大大的,足足可以塞下一個拳頭,滿眼的難以置信。老師正拿著粉筆,怔怔的看著這一幕。那女生更是滿眼迷離,所有思緒都歸於混沌。
“什麼情況?”
“怎麼回事?”
每個人的腦裏隻有這兩個問題在不停地打轉。
靜,太靜了,在場的每一個人仿佛忘記了呼吸。
老師好像沒拿穩手裏的粉筆。“叮”的一聲,打破了教室的沉靜。這一聲打破了湖麵的平靜,好像世界大戰的導火線,一聲激起千層浪,頓時教室沸騰了,徹底的沸騰了。
掌聲,腳聲,拍桌聲,拍書聲,尖叫聲,呐喊聲,如開閘的洪水,充塞著整個教室。把隔壁的教室都震得亂哄哄的,隔壁的師生差點把高數老師的祖宗十八代問候了一遍,說是高老師任由學生無理取鬧,影響別的班上課,這是後話。
此時,這麼大的動靜,也把那女生的思緒拉了回來,頓時滿臉紅彤彤的,盡管平時很是開朗,很是大膽,但也沒經曆過這種事情啊,他抽了抽手,令她錯愕的是,盡然沒有抽動,硬是愣了一會,呆呆地看著他。
因為袁長在這種處境中還沒回過神來,而且抓得很緊,待那女生抽手後,才慢慢回過神來。那個被抓的女生,又抽了抽,有些別扭,袁長一驚,趕緊鬆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