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瞬間兩人都有些發愣。
他恨不得抽自己一巴掌,想要收回這句話卻是不可能的了,想反悔說是戲言,他卻又覺得不能墮了他出言無悔的性格。
“你的病,有去看醫生嗎?”半晌,倒是她先開了口,不知道是同情還是嘲笑,“好像越來越嚴重了。”
他的病?他微一挑眉。
哦,就是當初他強吻她後編造的說辭,說他有精神方麵的疾病。
他知道她在轉移話題,他沒有接話茬,反倒隱約鬆了口氣。
手機鈴聲適時響了起來,他拿起手機看了一眼,是秘書EVA打來的。
唔,他已經遲到了。
“我先走了,下班後給你打電話。”暫時也處理不出個結果來,公事第一,他決定不再和她糾纏。“你可以去樓上等我,我把鑰匙給你……”
她一扭頭,瞅準他身側的空隙鑽了出去,看也不看他一眼,抬腳就朝小區門口的方向走了過去。
他望著倔強而挺直的背影大步朝外走去,不由微蹙了蹙眉。
隨即,他便回轉頭來,拉開駕駛座的車門坐了上去。
車子呼嘯而去,路過她身旁時,絲毫沒有停留。
開到一半時,突然響起一陣悅耳的音樂,但,不是電台,他沒開,也不是他的手機鈴聲,他循聲摸了摸,一把掏出了西褲口袋裏的白色6。
是他之前從她手中奪過來揣在兜裏的,剛剛也忘記還給她了。
來電顯示上是大大的“塗公子”三個字,他沒來由得覺得有點刺眼。
長指在屏幕上輕輕一劃,將這通來電掛斷。
他想,他應該要找塗涉談一談吧?
唉,他是不是瘋了?
洛漪回到家門口,就見半倚在門框上的翩翩公子直了身,定定地看了她一眼。
她昨晚剛剛跟別的男人荒唐過,雖然她是被威脅的,但陡然見到未婚夫,一向淳樸的她還是有點心虛。
“一大早去哪裏了?”他問,語氣中有不滿之意,“打你電話也不接。”
“啊?你打我電話了?”她下意識地低頭拉包包的拉鏈。
他卻在一瞬間身體僵直,目光凶狠,大踏步朝她走了過來,一把按住她的雙肩,簡直要暴跳如雷了。
“你是從外麵才回來?你昨晚跟誰在一起了?”
以她身體的應激反應,她完全可以躲開他的觸碰,但是,被他這麼一吼,她本來就心虛,頓時便忘了動作,隻能驚惶地望著他。
他的目光痛楚又憤懣地落在了她的脖子上。
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看見她脖子上的吻痕了。
而且是再新鮮不過的吻痕,不是昨晚的就是今天早上。
難怪她不接電話!
前幾次他們沒有確定關係,他忍了。
但是,現在他們都已經談婚論嫁了,她怎麼還能這麼做?
她到底視他為何物?視這段婚姻為何物?
她被他按著肩膀推壓到牆壁上,一臉氣極敗壞,眼中露出噬人般可怖的光芒,手上那麼用力,好像恨不得把她整個捏碎似的。
“是雷爍是不是?你還和他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