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那不是咱們平陽城的第一高手李雲天麼?”
“是啊,可惜現在成廢物了,淪落到沿街乞討的地步!”
“啊!為啥突然就變成廢物了?”
“嗨,這個你都不知道啊?聽說他得罪了公孫世家二公子,被人給廢了!”
“惹誰不好,居然去招惹公孫世家,那可是玉陽郡三大世家之一啊,不是找死麼!”
一條鋪著厚重青石板的寬闊大街上,隻見一個年歲二十幾許的青年步履蹣跚地往前挪著步子。
青年蓬頭垢麵,依稀能看出那張臉的清秀,一身絲織錦衣顯然不是一般人能穿得起的,可惜沾滿了汙血、淤泥和油漬。再加上手中拿著半個髒兮兮的饅頭,不時地啃上一口,活脫脫一個剛剛落魄的乞丐。
他確實叫李雲天,曾經也的確是平陽城第一高手,可那又能怎麼樣?
他自顧自地走著,全然不顧周圍的人指指點點,還有那些或恥笑、或惋惜、或憐憫的目光。
或許這是一道“風景線”,已經在這個叫平陽城的城池中存在了半月之久。大街小巷,每個角落都曾出現過他的身影,如行屍走肉。
“哎喲,虧得老娘以前還暗戀他,還好沒做出以身相許那等傻事!”一個滿臉雀斑,腰似水桶的女人拍著扁平的胸口慶幸道。
“噗,看看你那鵪鶉蛋殼一樣的臉,下垂到肚皮的身材,還是趕緊躲起來吧,也不嫌丟人現眼!”旁邊一個半邊臉淤黑,骨瘦如柴的矮男人聽得此言,樂得把嘴裏嚼著的東西都噴了出來,一臉鄙夷。
“陰陽臉,你看看你那殘酷的長相,也配對老娘品頭論足?你...你必須負責!”那女人雙手叉腰,對著矮男人唾沫飛濺。
“啊!真的要我負責麼?”矮男人抓耳撓腮,一臉的不好意思。
“滾,老娘可不是那麼隨便的人!”那女人高傲地把頭一仰。
周圍的人一見這兩個“活寶”拌嘴,立馬拉開距離,遠遠地繞開。
“駕!讓開讓開!”
一輛豪華馬車疾馳而來,路人紛紛向兩邊躲避,單看那豪華的裝飾,就知道不是一般人惹得起的。
豪華馬車上的車夫駕車疾馳在大街上,眼見這些平民百姓無不驚慌避讓,臉上露出一絲得意的神色。在平陽城,還是沒有不長眼的人敢不給黃家麵子的,還是沒有人敢杵逆平陽城第一世家的意誌的。
“啪!”
誰知道,就在他剛剛還得意洋洋的時候,前麵居然出現個不知死活的乞丐,站在街道中間絲毫沒有躲閃的意思。居然還有人擋黃家的道,必須狠狠地教訓一下。想到此處,車夫揚起手中的馬鞭,奮力朝那乞丐打去。
“噗!”
李雲天哪會有反應,他的心都死了,即便麵對生死也是麻木的。如今本來就是廢人一個,加上那車夫武功不弱,還是奮力一擊,被那一鞭子擊中後心,頓時一大口鮮血從嘴中噴出,像斷線的風箏,往邊上飛出去老遠,跌落在地上。
“哈哈!不長眼的東西,這就是下場。駕!”那車夫見李雲天被一鞭子打飛,料定他活不成了,大笑著駕車疾馳而過。
旁邊的人看見這一幕又怒又怕,迅速往兩邊躲開,生怕變成李雲天一樣的下場。
事實也確實如此,李雲天跌落在地上,大口大口的鮮血從嘴裏湧出,染紅了青色石板,生命力漸漸地流逝。
路人對著李雲天指指點點,小聲地議論著,卻沒有一個人上前關心幫助一下。世態炎涼不外如此!
天漸漸地黑了下來,風輕輕地刮了起來,路上的行人自顧自地往家趕,都對這個即將死去的落魄青年置若罔聞,任他趴在冰冷的地麵上自生自滅。
生機漸漸消散的李雲天,眼中突然閃過一絲色彩,努力地回憶著以往發生的事情。
彌留之際,那眼神中飽含著對人生的不甘和對生命的眷念。
他是孤兒,是乞丐,不知道自己的父母是誰,隻知道在八歲那年,一個老頭好心收他為徒,教他知識和武功。
他也很努力地學著各種知識和武功,快樂地成長著。師傅的嚴厲苛責,師傅的慈愛關懷,伴隨著他渡過了十多年的人生。
天賦不錯的他像海綿吸水一樣吸收著各種知識,進步神速,在十六歲成年的時候便武功大成,成為平陽城方圓幾百裏內的佼佼者。更是在十九歲時突破到先天境界,一躍成為平陽城第一高手,博得了天才之名。
平陽城隻是光武國玉陽郡下轄的一個普通城池,即便他成為平陽城第一高手又能怎麼樣。在大世家麵前,他連一株給師傅治病的靈藥都保不住,而且還被人廢除修為,淪為廢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