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覺這東西,並不是女人的專利。吳天就一直相信自己的直覺,直覺並不是無緣無故出現的,而是經過很多事情的考驗,最終出現的一種提前性的預感。
不過,既然是對方有心遮掩,那麼他也就不必追問下去了。畢竟追問下去,也沒有什麼結果,對方不會說,即使說了,他也不一定能夠幫上忙。何況,他已經不是五六年前的吳天了,無需對穀雨做什麼來博得對方的好感。管她遇到什麼麻煩事,這和他有什麼關係?既然要喝,那就隨便喝,隻要別喝死就行,到時候她還得擔責任。
想到這裏,吳天也就不再阻攔穀雨了。既然決定不幫對方,那就讓對方借酒澆愁吧,這是穀雨的權利,他無權幹涉。總不能既不幫對方的忙,又不讓對方喝酒發泄吧?那也太霸道了。
穀雨要喝醉,但是吳天卻不想喝醉,所以他趁著穀雨喝酒的時候,向站在吧台裏麵的酒保做了一個手勢,指向冰水,酒保心領神會,立即倒了一杯冰水放在吳天的麵前。
冰水和伏特加的顏色是一樣的,都是透明無色,光從外表上看,誰也分不出來哪個是冰水,哪個是伏特加。
由於替換的動作非常快,所以穀雨並沒有看清楚這一切。她仍然以為吳天杯子裏麵的是酒,所以在喝完自己杯子裏麵的酒,看到吳天杯子裏麵還有‘酒’之後,就衝著吳天說道,“我都喝了,你怎麼還不喝呀?是不是瞧不起我?不想和我喝酒?”穀雨杏目圓睜,一副非常生氣的樣子。
“我喝。”吳天聽見後對穀雨說道,然後拿起杯子,喝了半杯的冰水。
看見吳天終於喝了,穀雨的臉上露出了笑容。
“吳天,你知道我在加國的這五年當中,過的有多苦嗎?”穀雨一邊給自己倒酒一邊向吳天問道。
“不知道。”吳天淡淡的說道,他對穀雨在加國這五年的事情,並不感興趣,他早就把穀雨當做陌生人了。甚至有段時間,他恨不得把穀雨給殺了!他現在能夠和對方坐在這裏一起喝酒,足以說明他的心胸是有多麼的寬廣了。麵對曾經背叛自己的人,還能坐在一起喝酒,這本身就是一種胸懷的體現。
“嘻嘻,你怎麼會知道呢?”穀雨苦笑著對吳天說道,“這五年,我一個人在加國,沒有親人,沒有朋友,身邊都是陌生人,連個可以說話的人都沒有,還要時時擔心被家人知道,還要應付母親的電話,我傷心,我寂寞,沒有人幫我分擔,所有的一切,都要由我自己去承受。我知道,這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這是老天對我的懲罰。”
“你不是認識緹娜嗎?她可是把你當成了最好的朋友。”吳天對穀雨說道,“而且聽她說的那些話,你們彼此之間好像很信任對方,至少她很了解你的事。”
“算是吧。”穀雨說道,“我是她的中文老師,相處的時間長了,就漸漸的成為了朋友。別看她平時在公司裏麵總是一副嚴肅的表情,其實她的骨子裏麵是一個非常熱情的人,有一年參加她的生日宴會,在宴會上喝了兩杯香檳,就想起了自己小時候過生日,也是這樣子的。再想想自己現在的情況,心裏就不受控製的難受了起來,恰好被緹娜看到了,在她的追問下,我就把自己的一些事告訴了對方,也算是終於找到一個可以訴說痛苦的人了吧。”
“如果不是我這次去加國,緹娜跟我說漏了,你是不是打算一輩子不把這件事對他意外的人說出來?”吳天問道。
“是的。”穀雨點了點頭,然後說道,“隻是,我太天真了。我一直怕家人擔心,所以沒有把真想告訴他們,可是他們竟然早就已經知道了。”
“什麼?你家人早就知道了?”吳天聽見後非常驚訝,之前穀雨還對他說,不讓他把對方在加國的情況告訴穀家人,可是現在……!
“是的,我也是剛從父親那裏知道的。我的爸爸媽媽他們擔心我在加國受委屈,所以暗中派人保護我,同時把我在加國的情況,告訴他們。”
“既然如此,那麼他們在知道那個比克死了之後,為什麼不把你接回國呢?”吳天不解的問道。身為父母,竟然在知道女兒在異國他鄉過的不如意的情況下無動於衷,這種情況,吳天怎麼都理解不了。
“他們當初尊重我的決定,現在自然也會尊重我的選擇。”穀雨神情暗淡的說道。
這也叫尊重?眼睜睜的看著自己的女兒在異國他鄉受苦?如果這也叫尊重,那吳天寧願不被尊重。
吳天對穀家人的做法非常的氣憤,而且他能夠從穀雨的神情當中看出,她也不喜歡被這樣尊重。如果穀家人不尊重她,而是選擇把一切都挑明,直接把她帶回來,她也就不用在加國一個人待上五年了。一個尊重,讓女兒受了五年的苦,讓女兒受了五年的罪,這樣的父母算是合格嗎?鍛煉?在吳天看來,這跟鍛煉無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