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入白家能在白政輝麵前坐下來的人並不多,那些人不是白家的心腹,就是封疆大吏,權傾一方,不容小視。按理說,穀明林現在有了座位,應該高興才對,這是白政輝把他當成自己人的一種表現,可是恰恰相反,穀明林現在的心情並不好。他本以為白政輝會單獨見他,沒想到竟然還有其他人。要知道今天見麵的時間是在昨天安排的,時間也是白政輝訂的,白政輝沒有把這段時間空出來,反而找了其他人,這不是想要讓更多的人知道他穀明林投靠白家了嗎?有這些人在,用不了多久,他到白家的事情就會傳的滿城風雨,讓所有人知道。
白政輝不是傻子,他很清楚,這是白政輝刻意安排的,為的就是逼他徹底的向白家靠攏,不給他任何退路。相信隻要今天兩人見麵的事情傳出去,京城各家對穀家的態度一定會發生改變。雖然那些準備對穀家動手的人會迫於白家的勢力暫時停手觀察風向,但是與白家對立的家族則可以把已經出現頹勢的穀家當成他們攻擊的目標。而且這件事對白家內部也是有一定影響的,其中一些人一定會認為穀家沒尊嚴,在老爺子走後,穀家隻能依靠投靠其他家族生存,從而導致一部分人看衰穀家,開始與穀家保持一定距離,導致穀家勢力四分五裂。
每個人都有為自己未來做出選擇的權力,穀明林對於自己的選擇也很痛苦,但這也是沒有辦法的事,他最清楚自己的情況,也最清楚穀家的情況。投靠白家有投靠白家的弊端,不投靠白家有不投靠白家的苦惱,兩害相權取其輕,為了自己,為了穀家的長遠利益來考慮,他隻能做出這樣的選擇。也許有的人會認為穀家人沒骨氣,向白家低頭,跟著沒前途,從而與穀家劃清界限。也許有的人還會認為穀家找到白家這樣的大家族作為依靠,以後形勢會更加好,從而繼續跟隨穀家的腳步。不管什麼人做出什麼選擇,都是很正常的。
穀明林雖然做出投靠白家的決定,但他計劃著把這件事隱瞞一段時間,隻讓這個消息在有限的圈子裏麵流傳。這樣一來,穀家的勢力就暫時不會分裂了。等到年後,他晉升的事情能夠成功,因老爺子走了之後而渙散的穀家,會再次凝聚到他的身邊。穀家也能夠繼續的傳承下去了。
可是一切的想法,現在都因為白政輝的這個舉動而化為泡影。
被這個老家夥算計了。穀明林想到。他的心裏因此而開始患得患失,心情也變的非常差,隻不過沒有在臉上表現出來而已。演戲的功夫,他還是有一點點的。或者也可以說,如果沒有點兒演技,他也爬不到現在的位置。
穀雨的心裏也不好受,雖然在來之前,她就已經做好了被父親當成禮物送給白家的覺悟。但是,當她站在這裏,被白雨澤火熱的目光盯著之後,頓時感覺無地自容。那是一種赤裸裸的,不加任何遮掩的目光,好像要脫光她身上的衣服,立即把她占有似的。穀雨感覺自己被羞辱了,她很想甩手離去,但看到身前端坐著的父親,又想到父親昨天在書房裏跟她談的那些話,心裏就立即打消了離開的念頭。她的臉上依然是一副冰冷的表情,眼睛則盯著地麵,盡量不去接觸白雨澤的目光。她要讓自己的心變冷,變的麻木,這樣她才能夠接受這個肮髒的世界。否則,她真擔心自己會因此而崩潰。
也許是因為有在加國隻身一人生活五年的經曆,這讓她整個人都變的十分的堅強,能夠麵對任何的困境。所以,穀雨很快就調整好了自己的情緒,不就是做一個木偶嗎?算得了什麼?何況,也未必一開始就得跟白雨澤上床。
大概過了半個小時,向白政輝彙報工作的那些人才起身離去,他們在離開的時候,不管認識不認識的,都會向穀明林點頭示意,畢竟穀家在穀老爺子在的時候,勢力也是不小的,而穀明林作為長子,又是軍方的高級幹部,也算是名人。
“明林,來,過來坐。”在手下那些人走後,白政輝笑著衝著坐在一邊的穀明林招了招手,示意穀明林坐過去。
穀明林聽見後立即起身走了過去,在白政輝側麵的沙發上坐了下來。
“明林,讓你等久了吧?唉,沒辦法,地方上的事情太多,本來我是不想管的,可都是老部下,又不能拒絕他們。周六想在家休息一下都不行,真拿他們這些人沒轍呀。”白政輝笑著說道。
穀明林跟著笑了笑,什麼也沒有說,但心裏卻在暗罵對方裝蒜。
白政輝的目光從穀明林的身上,轉移到了穀雨的身上,問道,“明林,如果我沒有記錯,這個姑娘應該是你家大女兒吧?叫什麼來著?”
“首長記的沒錯,她是我的女兒,叫做穀雨。”穀明林說道。
“對,是叫穀雨,我以前見過她。對了,她不是嫁到加國去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