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不畫而黛,唇不塗而朱,清水出芙蓉,然去雕飾……
那是一張淡淡妝成的容顏,卻不知為何就給人豔冠群芳的感覺,驚豔到了極點,竟讓**路如此一介風流才子,連半點讚美的語句都生不出來,心中卻隻有那些流傳千百年的形容詩詞,到最後,這些詩詞全部化作了一句話:淡極始知花更豔。. .
那女子不知和馬上男子了什麼,隻笑得眉眼彎彎,好一張宜喜宜嗔的芙蓉麵孔,隻看得**路癡癡無言,一時不知身在何方。
“怎麼了江兄?怎麼不話?”一個男子湊上前來,順著他的目光看過去,便笑道:“嗬嗬!原來是方家女,怎麼?江兄不知道嗎?當日你去江南的時候,她已是芳名遠播,借著這個名聲,嫁給了鎮寧侯府世子。起來,這或許還要感謝那位李家美人,不是她被抬進壽寧公府給何大少做妾,似荊澤銘這樣人物,也不至於惱羞成怒之下,要了這麼個身份卑微的女人。”
“身份卑微?如此一個傾國傾城的女子,羅兄竟用她的身世來譏諷,可還有一點世家子的氣度?”
**路忽然沉了臉,冷哼一聲重新坐下。那羅兄被他訓斥,自然滿腹怒火,卻又不好作,自家雖也算有錢有勢,又哪裏比得過保國公府?他可不敢得罪保國公爺最看重的孫子,更不用提這子可是當朝太後的親外甥。
方家女麼?他當日離家時,的確聽過這女子的名聲,卻不知她竟是如此一個淡雅靈動的絕世佳人,若是早知道,以保國公府的名聲,未必不能抱得美人歸。
**路心中微微泛起波瀾,但旋即就覺自己這覬覦人婦的心思有多麼齷齪,不由紅了臉,歎息一聲,又喝一杯酒,到底忍不住探身向窗外望去,卻見那馬車漸行漸遠,剛剛的如玉容顏再不可見。
酒桌旁眾人將**路的表現暗暗看在眼中,不由都十分驚訝,彼此麵麵相覷,忽然羅庭芳嗬嗬一笑,悠然道:“江兄怎麼了?莫非竟是對這荊家婦一見鍾情?”
“休要胡。”**路被人窺破心意,不由羞慚不已,連忙正色道:“她已為人婦,我縱有思慕之心,也該放棄,在下雖狂放不羈,但這人倫道理還是明白的。”
他言語坦誠,倒讓眾人佩服,那羅庭芳也忘了先前不快,嗬嗬笑道:“江兄若真是有意,這卻也未必就是不可能的事。聽那荊家世子一心愛慕他的表妹李氏,和這方氏婚後的生活並不美滿。方家一個門戶,鎮寧侯府如今雖沒落了,卻也不會將他們放在眼中,所以這方氏將來被休也不是不可能,到時江兄功成名就,就是愛慕美人的話,抬進府裏做個美妾或者姨娘,想來伯父伯母也不至於就會阻止反對。“
羅庭芳話音剛落,便聽身旁齊中興不悅道:“老羅,你別給青路亂出餿主意,婚後生活不美滿,為什麼不美滿?這個方氏在荊家鬧騰了多少事情?京城大概也沒人不知道,就算她被休棄,江兄將她抬回去,難道要她鬧得保國公府雞犬不寧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