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聲音一響起,就如同在溫氏頭上打了一個焦雷般,隻轟得她五雷轟頂魂飛魄散,一時間連出去迎接都忘了。 ..
方采薇微微冷笑,然後故作驚慌道:“啊喲,看我這記性,原本今兒老太太太太興致高,是想來弟妹院子裏看看,我便自告奮勇,先來報個信兒,誰知真正到了這裏,就隻顧著和弟妹話,竟忘了這件事兒。”
“你……”
溫氏再也沒心思偽裝,轉過頭咬牙切齒看著方采薇,然而這會兒埋怨對方也沒有用,隻得鐵青著臉忙忙出去,看見院中央的桑老太君和常夫人,勉強陪著笑迎上前,連聲道:“老太太太太怎麼過來了也不一聲?我這連準備都沒做……”
常夫人麵色很不好看,冷冷打斷她道:“做什麼準備?井井有條,主仆情深的準備麼?你要做好了準備,我和老太太是不是就看不到你這院子裏真正是什麼樣了?”
溫氏忙惶恐道:“太太這樣,兒媳無地自容了。實在是因為這個丫頭不長進,做錯事不服管教,還要去報複教她的人,所以兒媳才讓寶珠教訓她,也是她素日太不像話,寶珠這罰得就有些重。”
這個時候方采薇也出來了,看著蘆葦道:“也真是奇怪,這丫頭去我那裏還是不錯的,怎麼在弟妹這裏就張狂輕浮?真是想不到。”
溫氏心裏早都吐血三升了,此時聽見方采薇的話,這口血差點兒沒噴出來,暗自咬牙恨道:你不用在這裏討巧賣乖,把我害成這樣,我若不給你添點堵,也白費了這許多工夫。”
一念及此,便勉強笑了笑,委屈道:“誰知道呢?許是我和這丫頭八字不合,她在我這院子裏輕狂著也不是一日兩日了。我幾次想攆她出去,偏偏寶珠她還,不懂事,求我給她點機會。如今看來,我確實是管不好她,既然她在嫂子麵前貫會討巧賣乖,不如就讓她跟了嫂子去,也許在嫂子手下,她就服服帖帖,知道做奴婢的本分了呢?”
話音未落,就聽常夫人怒道:“一派胡言,你自己做錯了事,還要往你嫂子身上推,這是什麼道理?”
溫氏心中恨得要命,表麵卻惶恐道:“太太誤會兒媳了,我隻看嫂子院裏伺候的人手不多,原本她的身份,身邊就該再放兩個丫頭的,到現在一直沒有補上,恰好這個蘆葦和她投緣,我就想著不如把蘆葦給她。”
常夫人淡淡道:“丫頭的分量不足,也不是你嫂子一個,如今家裏這個情況,人人都在儉省著,你倒不用替她著想了。”
很顯然,常夫人也看出溫氏這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如果是從前,她才不會在意方采薇會不會中溫氏的計,然而如今她看這兒媳婦正順眼呢,自然就要維護對方,所以不肯讓溫氏計謀得逞。
溫氏滿心焦急憤怒,卻半點不敢表現出來,桑老太君可就在藤椅上坐著,一直沒話呢。因隻好偷偷拿眼去瞟方采薇,暗道你的菩薩心腸呢?寬厚慈愛呢?你不把這丫頭帶走,回頭我折騰不死她,你該不會以為搬了老太太太太過來,日後我就得好好待這丫頭吧?嗬嗬!做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