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采薇將筷子放下,盯著一桌子飯菜生悶氣,忽聽外麵丫頭稟報爺過來了,她一動也沒動,等荊澤銘邁步進門,這才微微一笑,淡然道:“爺可是早飯不合心思,興師問罪來了?”
荊澤銘就覺著房間氣氛有點不對勁,雖然身為老板,但世子爺無疑也是有眼力價的,立刻道:“什麼話?我難道不知是有人故意搗鬼?怎會衝你興師問罪?你眼裏我就是這樣是非不分的?我隻是怕你氣壞了,所以過來看看。 . .”
碧絲和綠枝在一旁看著荊澤銘在方采薇對麵坐下,想起就在一年前,這位爺還是個不苟言笑的性子,現在再看看,多溫存多體貼啊,竟然都會安慰人了,真是不能不讓人佩服奶奶潛移默化的能力。
方采薇麵色這才好看了些,拿起桌上茶杯喝了口茶,然後重重往桌上一頓,咬牙道:“我料著她們不會甘心,必然會有點事故,又或者,她們就算沒有這個心,架不住有心人攛掇。可是你也慢慢來啊,是吧?循序漸進啊,是吧?都打蛇打七寸,你們有這樣招數,留著中秋節前打我一個措手不及多好,結果就這麼迫不及待的跳出來了,啊?還用這樣簡單粗暴的方式,這是什麼?這是赤果果的蔑視,打量著這麼點手段就能把我降服……“
“抱歉打斷一下,那個是赤*裸*裸,不是果果。”世子爺見方采薇氣勢洶洶,連忙為她潑了點冷水降溫。
“我知道,習慣了而已。”
大奶奶這如虹氣勢被打斷,果然就降下了不少,心中更是懊惱的捶胸頓足,暗道丟人啊丟人啊,特麼我不知道那是赤*裸*裸嗎?這不是讓現代網絡嚴打害的嗎?不管不顧一刀切的惡果啊。
麵上卻仍保持著恰到好處的憤怒表情,重新醞釀了一番情緒組織了一下語言,這才接著道:“我是處處想著做人留一線日後好相見,但是別人卻一點也不這麼想,這樣的我還容忍,我成什麼了?”
“聖母。”
碧絲忽然在一旁言,這都是這些方采薇思想教育的功勞,丫頭如今對“聖母”之類的詞眼用得無比順溜。
“錯,這不是聖母,是聖母病。”方采薇情緒激昂的糾正,揚頭慷慨叫道:“人不犯我不犯人,人若犯我雖遠必誅,這是我的……”
“我們都知道,這是你的人生準則。”荊澤銘再次搶走方采薇接下來的話:“還有,雖遠必誅這個,用在漢朝對匈奴政策上是很恰當的,你一個後院裏的爭鬥,不要用這麼嚴重的詞,讓人真以為你要殺人就不好了。”
方采薇:……
“所以你現在打算怎麼辦?”
世子爺昨晚歇在書房,早上一用飯,現紅豆糯米粥竟然是鹹的,就知道廚房的人又鬧幺蛾子了,以他對這女人的了解,必然是撐到了忍耐極限,就不知她會不會憤怒之下貿然行事,所以才連忙趕過來探查情況。
結果果然收獲憤怒值飽滿的員工一枚,好在經過他的“思想引導”,這位優秀員工的怒火看上去下降了一些,這時候當然要好好問問她的打算。做老板不容易啊,巨細無遺都要關心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