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采薇就知道一定是有大事生了,不然溫氏絕不會來登自己的門,她隻是有些奇怪,暗道就算有大事,這位弟妹應該去找叔子和賈姨娘才對,不該來找自己啊,太太今兒倒是不在家,可能就是因為這個,所以才過來的?
方采薇猜的一點都沒錯。 ..以溫氏的心思,不到萬不得已走投無路,絕不會來求她,實在是回到房中,荊澤賢卻沒有回來,正好賈姨娘派人來問兒子回來沒有?兩下一見麵,溫氏倒不好不去見對方了。
那賈姨娘原本還是很喜歡溫氏的,隻是這一次這兒媳婦做得太過火,竟然給兒子沒臉,賈姨娘心中看她便很不爽了。聽溫氏忍氣吞聲了溫太醫的事,她便冷笑道:“我呢,奶奶你是個心比高的,當日二爺親自過去接你,都讓你們娘兒兩個給攆了出來,我隻你這輩子大概是不打算踏進我們侯府的門兒,不料今日就自己回來,我還正納悶你怎麼變得這樣軟弱賢惠,卻原來是有求到咱們頭上了。隻是這事兒我和二爺可幫不了你。娘娘是咱們府裏出去的不假,但那和我們娘兒兩個又沒關係,你若要求,正經該去求太太才是。”
溫氏早知道回來後會是個什麼情形,所以對賈姨娘的冷言冷語,也隻有咬牙紅臉的忍耐著,此時聽她這樣,便硬邦邦丟下一句“姨娘的是,我這就去求太太。”接著轉身便走。
還沒等出門,就聽身後賈姨娘悠悠道:“你回來的不巧,今日是太太最的侄兒成婚的大喜日子,老爺太太從昨就去常家了,二爺也跟著的。至於什麼時候回來,還不知道呢。不知溫太醫到底犯了什麼事兒,若是犯得事情不大,倒還可以等一等。哦,我知道了,你還想去求老太太是吧?可是老太太這兩日身上不好,正靜養呢,連晨昏定省都免了,這會兒你就過去求她老人家,她老人家連床都起不來,難道還能親自進宮為你求這個情不成?”
溫氏頓時如墜冰窖,恍惚著出得門來,正六神無主之時,就聽旁邊經過的仆人了一句大奶奶如何如何?她還沒反應過來,幸虧有寶珠,聞言連忙將那仆人叫住問道:“你們剛剛大奶奶,怎麼?難道大奶奶沒去常家?”
兩個媳婦忙站住,雖然心裏對溫氏感情複雜,麵上卻是一點兒也不怠慢,笑著道:“是,老爺太太這兩日老太太身上不好,家裏外麵又有一攤子事要大奶奶掌邊兒,所以不讓她去常家,那是太太的親兄弟子侄,太太為她一句話,自然也沒人挑理。”
兩個媳婦完就急匆匆告辭了,雖然大奶奶心胸寬廣,可這二奶奶三番兩次針對她,搶她的權力,誰知道大奶奶嘴上不,心裏怎麼想的?別再因此把自己記恨上,那可真是冤枉。不管怎樣,心駛得萬年船,還是和這位二奶奶保持距離的好,反正從前也不是她的心腹。
這裏溫氏已經顧不上去計較這些捧高踩低的牆頭草,倒是寶珠忿忿不平的抱怨了幾聲,然而看到主子站在秋風中,宛如失去了方向的呆頭雁,她終於也是訕訕閉嘴,呐呐問道:“奶奶,現在……咱們該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