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人守著?雇兩個護院麼?倒也好。”荊澤銘點點頭,對雙喜雙福道:“你們倆去打聽一下,有那身手不錯人品又老實的護院,雇兩個去,隻要遇見流氓無賴滋事,不用客氣,打他們一個抱頭鼠竄滿地找牙,都算爺的。”
“知道了爺,那雇護院的錢……是爺給還是要找奶奶?”兩個廝知道荊澤銘沒什麼私房錢,大部分銀錢都握在方采薇手裏,所以才有此一問。
“找你們奶奶要吧,這事兒也不須瞞著她。”荊澤銘想來想去,都覺得自己這樣處理應當應分,方采薇應該可以理解。與其比起日後采薇知道了生氣,惹她懷疑,還不如從一開始就坦坦蕩蕩。
這樣想倒也沒錯,方采薇聽了此事,沒有多什麼,隻是在繡繃上繡了幾針後,到底還是忍不住輕聲道:“我知道爺是光風霽月的爺們兒,隻是讓表姑娘和她母親獨自在外麵居住,終究還是不妥,今有這一件事,日後也許還有別的事。你心裏對表姑娘是放下了,可表姑娘對你能放得下嗎?我和表姑娘打過幾次交道,覺著她不是十分軟弱的人,那該是個外柔內剛的,所以還是讓她和李夫人回家的好,即便忍得一時氣,將來許還能尋個好人家重嫁,豈不是就苦盡甘來了?”
荊澤銘想了一會兒,搖頭歎氣道:“怕是沒有你的這般容易,剛剛你也過,秋芳是個外柔內剛的,我了解她,她那脾氣比你想的還硬。如今既然搬出來了,她是萬萬不肯再搬回去的,是娘家,可表叔畢竟不在了,那隻是她兄嫂家,她再要強,也做不起主,唉!這事兒還真是難辦。”
方采薇也在心裏歎口氣,表麵上仍是頭也不抬,隻淡淡問道:“既這麼著,爺不如把她接進府裏來吧,我聽著你的意思,除了這條路,是萬萬沒有別的路可走了。”
荊澤銘看她一眼,心裏想了想,也忍不住試探道:“若是接進來,是不是你就還要維持最開始咱們的那份兒約定?”
“當然。”
方采薇回答的斬釘截鐵,荊澤銘苦笑一聲,黯然道:“罷了,我就知道你會這麼,其實秋芳……”
“老板別和我秋芳姑娘進門後會安分守己的話。”方采薇終於抬頭,直視著荊澤銘:“你我武斷也好嫉妒也罷,反正我是不信的。就算她一開始能安分守己,架不住住在這裏,低頭不見抬頭見,時日長了,誰敢保證她不生出別的心思?我一直都和老板,人是會變的,你信任秋芳姑娘我沒話,但我不會信她。”
“就知道你會這樣。”荊澤銘擺擺手,知道這一聲“老板”就等於是愛妻再次向自己表明立場,因無力道:“我讓雙喜雙福去尋好護院了,但願能護她們母女周全,等到時日長了,表妹能忘記這些年的苦難,重新生活,那就最好不過。”
方采薇點點頭,知道荊澤銘能堅持到這一步也不容易,畢竟李秋芳是他心中的白月光,而這是一個三妻四妾經地義的時代,隻怕桑老太君和老侯爺若是知道李家母女的處境,也會動心思要把她們接進來,到那時,常夫人怕是都要讓步,更何況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