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喜道:“嗨!門子哪裏會知道?倒是奴才剛剛去和二門上守著的媽媽打聽了一下,聽太太今兒打發金媽媽去看了梅姨娘,估摸著就是要和爺梅姨娘的事兒吧。”
“梅兒?”荊澤銘心中一跳,沉聲道:“她病又重了?”
“這個奴才就不知道了,想來即便病重,也不至於就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不然這會兒府裏不會這樣平靜。”
雙喜對梅姨娘並不是很在乎,所以才會這樣,但荊澤銘就不同了,他自私也好,無恥也罷,他終歸心裏是盼著方采薇能回府見見梅姨娘的,也許就能觸景生情呢?待日子漸漸過去,或許她感念自己一片赤誠,兩人能夠破鏡重圓也不定。
因沉吟了一會兒,便對雙喜道:“行了,你回家吧,今晚上不用你服侍,我去看看梅兒。”
雙喜答應一聲,心裏有些納悶,暗道爺都好多不去後院了,不知今兒個怎麼因為梅姨娘就要過去,原來他這樣看重對方嗎?
隻是也不敢問,於是和雙福徑自回家,這裏荊澤銘便來到大房院子,在門外駐足感慨了一會兒,這才進門。
來到梅姨娘的房間內,就見碧楓正和丫頭晴嵐在裏裏外外忙活著收拾東西,荊澤銘有些納悶兒,遂問道:“你們這是做什麼呢?”
“世子爺。”
碧楓和晴嵐嚇了一跳,連忙施禮拜見,一麵偷偷扭頭看著坐在榻上的梅姨娘。
荊澤銘這才發現梅姨娘不知何時坐在塌邊,因詫異道:“雙喜今兒金媽媽來探望你,我還以為你病越發重了,可這會兒看你氣色分明好些,怎麼?是遇上了什麼開心的事?竟高興的病都好了幾分?”
梅姨娘臉色一白,輕聲道:“這個……爺還是明兒去和太太吧,她都知道。”
荊澤銘皺眉道:“看你這形容,分明知道原委,怎麼不和我,倒非要我去找太太?難道我是老虎,還能吃了你不成?”
梅姨娘素來膽,這會兒看見荊澤銘,隻覺得接下來的事定會激怒於他,所以不敢。然而此時見他麵色沉下,想到自己最後終究還是要麵對,不能一味指望常夫人,因便鼓足了勇氣,垂頭聲道:“太太的意思,是我這病拖了許多日子不見好,大夫們看來看去,也隻是個憂思過重,所以想著打發我去大奶奶那裏住幾……”
“什麼?”荊澤銘大吃了一驚,想也不想便沉聲道:“不行。”
梅姨娘的心一瞬間沉下去,也顧不上害怕了,抬頭淒聲道:“爺,我這些日子精神確實不濟,從前在奶奶手底下忙碌著,也不覺著怎麼,可這會兒閑下來,哪裏都不舒服,你看看我這個病骨支離的樣兒,就不能……就不能發發慈悲麼?”
荊澤銘深吸一口氣,心中隻覺苦澀無比,喃喃道:“哪裏就到這個地步了?你若是不想閑著,府裏現成的人和事,你要管誰還能攔著你不成?這不是怕你病得厲害,才不想給你添煩惱嗎?若你願意理事,我明日就稟告老爺太太,讓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