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來吧。”
曾夫人歎了口氣,目光上上下下打量了方采薇許久,這才苦笑道:“我知道你長得漂亮,又精明能幹,據做善事也是不遺餘力,連對待花熊,都如自己兒女一般,不但自己養的要關心照顧,就是野外那些老弱病殘的熊,也不知花了多少銀子維護。這樣善良,漂亮,能幹的女子,確實是有讓人迷戀的資本。”
“沒……沒有沒有,曾夫人您……您過獎了。我不過是個喜歡做生意的婦人,花熊那也是因為我喜歡它們憨態可掬的樣子,和善良什麼的無關,不然您看我怎麼不救助野豬呢。”
方采薇看見曾夫人這個模樣,心中更加不安,暗道怎麼著?先前以勢壓人沒用了,這會兒要賣慘來著?可不管您用什麼手段,我是真的幫不上忙啊,實話,若能有辦法讓江大人不再喜歡我,不用您逼我,我就主動給他用上了。
正想著,就見曾夫人勉強一笑,喃喃道:“話還是這樣的風趣。我記著從前見你,你也是這樣伶牙俐齒的活潑樣子,許就是這一點,才會讓路兒對你念念不忘。”
這畫風有點奇怪啊,也不像是要賣慘,曾夫人葫蘆裏到底裝的什麼藥?
方采薇正忖度著,就見曾夫人做了個深呼吸,似乎是下定決心一般,沉聲道:“也罷,反正事情都鬧到這個地步,我也沒有別的辦法,兒子連前程家族都不要了,我這張老臉,又有什麼豁不出去的?”
“夫人等等,您……您什麼意思?”方采薇心中有一種極為危險的預感,但她又不上是什麼。
就見曾夫人向她看過來,沉聲道:“為了阻止路兒娶你,我先前不惜以死相逼,倒是逼成功了,逼得路兒萬念俱灰,昨跑去白馬寺出家。”
方采薇喃喃道:“那不是……我聽沒出成麼?雖然剃了頭發,但戒疤也沒燙,度牒也沒發。夫人不用傷心,頭發這個東西是可以再生的,江大人還年輕呢,三五個月就差不多可以見人了。”
曾夫人傷感道:“若不是我們去的及時,戒疤也就燙出來了。我看得出,那臭子是鐵了心要娶你。不是因為這個,我便是死,也不會再登你這個門,我……我這是連幾輩子的老臉都不要了,嗚嗚嗚……”
到傷心處,不由大哭起來,方采薇連忙上前遞過帕子,誠懇道:“夫人莫要傷感,我能夠理解您的心情,隻是,以我對江大人的了解,這一定是他的苦肉計,您不如就和他耗著……”
不等完,就見曾夫人哭著搖頭道:“你以為我先前不是打著這種主意麼?不行的啊。”
完握住方采薇的手,擦了把眼淚,哽咽道:“罷了,我認了,就這麼樣吧,就讓他娶了你,強過他心死如灰,青燈古佛……
什麼?你們這就投降了?好的知子莫若父母呢?連荊澤銘都能看穿江青路的把戲,你們怎麼可以看不穿?而且就這樣屈服了,你們屈服了,我怎麼辦啊!
方采薇先前的同情傷感立刻就無影無蹤,意識到自己再度陷入險境,她連忙打斷曾夫人,沉聲道:“夫人切莫消沉,江大人是個責任感極重的人,他出家不過一時衝動,之後以家國下,聖上期望,萬民福祉等責任來拴住他,絕對管用,你們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