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看著斷成兩截的身體:“你這個可以接起來吧,頭和身體,總不能老被我這樣提著吧。”七月把頭放到身體上試了試,剛放上去,按了按,然後走開一步,看了看,這樣應該可以了吧,沒想到身子剛動,死人頭就咕嚕嚕的滾到她的腳下。
沒有辦法了,七月攤了攤手,尋了一個幹淨的地方,把四周的雜草清理了下,然後把頭放到自己的旁邊,慢慢的坐下來,撐著臉兩邊,仔細觀察著這個失去了身體,但卻依然開朗的薛任越聊起來了。
薛任越看起來很普通,寸頭,頭發裏還帶著很多白頭發,身上穿著格子襯衫,麵容雖帶著笑容,眼角已經垂了下來,怎麼也掩蓋不住疲憊,是那種走在人群裏,別人怎麼也不會注意到的普通人,這樣一個人普通人,他的身上到底發生了什麼呢?
他慢慢的移動身體,由於失去了頭,看不見,身體走的很慢,一步一步的,還摔了好幾次,在脖子的地方還不停的滲出血來,滴答滴答的往下淌,在他的身後形成了一條紅色的線,死人頭就差用手捂著眼睛苦笑了,看著自己的頭一次次的摔了,然後爬起來,明明是鬼,怎麼卻讓七月覺得好笑。
死人頭也不停的在滴血,七月皺了皺眉,雖然這是夢境裏,現實中,這些血已經清理了,但是讓七月還是覺得有些不舒服,畢竟剛剛提頭的時候,手裏還沾著血,也沒順帶拿紙巾。
死人頭呆不住了,他飛到半空中,有點激動:“你是打算幫我了。”
死人頭飛太快,淌下的血以飛快的速度,甩到了七月臉上,然後慢慢從她的眼角,額頭,嘴角流到了身上。
瞬間七月火了。
“你特麼飛到半空中幹啥子啊,有病是吧,你看看我滿臉的血。”
“抱歉,抱歉,我幫你擦,我幫你擦。”
“你特麼有手嗎?你看的見嗎?”
“一邊給我呆著去,別動,我問啥,你說啥,趕緊說,我還趕著睡覺。”熬夜不好,雖說現在自己還是青春美少女,可是女人還是要多睡覺是吧。
七月苦笑的捂著眼睛,這鬼是怎麼當的,怎麼有這麼蠢的鬼啊。
薛任越看七月已經發怒了,就顧不得興奮了,乖乖的坐在旁邊,開始講起他的故事了。
其實整件事很簡單,就是一起教授欺淩學生事件,在很多大學裏都會遇到的,每次看到新聞裏,某某學生喝酒暴斃身亡,莫某學生做實驗意外死亡,莫某學生被教授性騷擾等,七月都覺得現在的老師都是不是有病啊,閑的是吧。
“我叫薛任越,計算機專業研三的學生,還有幾天我就要出國留學了,對了,我還有個女朋友,其實,我很愛她,本來我們倆計劃著一起出去的,但是。”
男鬼停頓了下,然後眼睛開始流淚,愁苦的說道:“我的論文被卡在了教授那邊,他威脅我,如果不在他手裏讀完博士,我就不能畢業。”
“那你怎麼死的?”七月好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