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卷 第十一章 傲骨(2 / 2)

“我必須親手將蟲卵交給任務的指派者。”譚默川眼神清澈,直視著艾倫的眼神,他反手從背包中拿出蟲卵捏在手中。

那意思很明顯。

若是不同意,那我現在就捏碎了它。

艾倫當然明白譚默川的用意,他是怕自己搶了功。

艾倫微微一笑,“沒問題。你去休息吧,明日隨我進城,麵見歐陽大人。”

歐陽?發布任務的是歐陽晉華?譚默川的心稍安了些,畢竟那是漢人共治會委員。

“不,夜長夢多,請現在就麵見歐陽大人。”譚默川仍然是直視著艾倫,夜長夢多這四個字一出口,城頭所有人都是一驚。

這擺明了是不相信艾倫大隊長。

艾倫臉色絲毫不變,仍然是掛著微笑,“當然可以。歐陽大人在等著。”

他的意思也很明顯,我是怕你勞累,這才安排你歇息一晚再進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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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下的寧安城看上去格外雄壯,譚默川和艾倫坐在四輪馬車之內沉默不語,他隻是隔著雕花窗簾看著窗外的一草一木。

僅僅是一道城牆的區隔,城內城外完全是兩個世界。

城外荒涼,野蠻,充滿了殺戮。

而城內則是安詳,寧靜,一派祥和,草木森然。

在長生之牆外,都屬於寧安的遠郊,道路兩側散落著星星點點的燈火,那是無數的鄉村。等到馬車進了長生之牆後,氣象陡然一變。

卵石鋪就的寬闊馬路兩側,鱗次櫛比的房舍羅列兩側,平均三五層高的房舍上煙囪中升起渺渺輕煙,那些道路兩側明亮的櫥窗之中陳列著滿滿的商品,店鋪都還在營業。人行道上的行人來往不惜,看上去繁華異常,絲毫沒有末日的景象。

“這就是人類。”艾倫突然開口,“即便是在什麼樣的逆境之中,也如同那荒野之上的野草一般,頑強地生存著。”

“這就是人類。”譚默川微微一笑,“即便是再這樣的逆境之中,也有那許多人勾心鬥角安心藏身溫室之中,假裝城外的荒野一片寂靜。”

“在病房之中我說的話你一定聽到了。”

“不錯。”

“我說的都是真的。”

“為何見死不救?”

“我不能救。”

“我不信。”

很愉快地,聊天就這麼聊死了。

譚默川根本沒有拍艾倫馬屁的半點興趣,他是明麵上的敵人,並不會因為自己的卑躬屈膝而有所改變。

艾莉絲的仇,必須血債血償,必須要有人為此付出代價!

譚默川心中的恨意,自從他醒來那一刻開始便一直在瘋狂滋長,從未有所減緩。畢竟艾莉絲……那一直是他的一個目標,一個榜樣,也是他的一個夢。

屬於一個少年,最純潔而又真摯的夢。

就這樣碎了?就這樣被人為地踐踏?!

不,譚默川決不能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