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一盆兜頭冷水澆在譚默川的頭頂。
軍中用來衡量能力的金星不是沒出過錯，但是完全檢測不到能力的事情，曆史上從未出現。
他從未如此心灰意冷。
喪失了能力，等於人生已經結束了。
不能為艾莉絲複仇，殘生還有什麼意義？
那一瞬之間的絕望根本無法掩飾，清晰明白地寫在了譚默川的臉上。
白落梅倒是冷靜，臉上根本沒什麼變化，隻是柔柔道，“許是主人連日奔波，導致疲乏所致，也許過兩天就好了。”
“嗯。”譚默川瞬間萬念俱灰，也懶得再說什麼，又坐回到床上，背對著白落梅，眼睛凝望著窗外。
庭院中一樹櫻花正在盛放。
但他的人生卻在最好的春光中迎來了黑暗和絕望。
“你先去吧，我想靜靜。”
“好的，主人。”
為什麼？
譚默川雙手顫抖，緊緊握住雙拳。
難道我的命運就是如此嗎？
閉上眼睛，譚默川深深吸入一口氣，良久之後緩緩吐出。
不行，我必須要冷靜下來。
就在譚默川拚命穩定心神的時候，白落梅溫柔的聲音再次響起，“主人，貝桑塔隊長來了。”
這麼快消息就傳出去了嗎？譚默川扭過頭看著白落梅，“讓他進來吧。”
白落梅臉上仍是那一副溫柔和善的樣子，“他並不知道主人您喪失能力的事情。”
言下之意，消息並不是我透露的。
譚默川點點頭，沒再多說什麼，隻是再次將目光落在窗外。
好在……
還有太上感應篇。也許這是另外一扇大門？
貝桑塔的皮靴踏在地板上發出沉悶的聲音，譚默川冷笑，“怎麼，來看我的笑話嗎？那麼你可以如願了，我的腿沒什麼起色。”
貝桑塔同樣是語氣不善，“我究竟是不知道你給艾倫大人灌了什麼迷魂湯，竟然讓他對你這麼好？！”
譚默川這才扭過頭，“哦？”
“這是一個月分量的焚心藥劑，至於用還是不用……”看到扭過身的譚默川，貝桑塔突然臉色大變，目光死死地定在譚默川胸前那顆灰白色，完全失去了光澤的金星上。
“你……喪失了能力？！”
“嗬嗬，你沒看錯。”譚默川冷笑著，“如今的我不但是個殘廢，甚至連能力也失去了。”
“那麼，複興圈能力者排位賽，你就不要參與了。”貝桑塔盯著他的眼睛，“畢竟我們同為探險者，出於憐憫，我會向艾倫大人給你申請一筆退休金。雖然不能確保你後半生無憂，但總能活下去，不至於流落街頭淪為乞丐。”
“你想多了。我呢，第一不會拉琴唱曲，第二不會卑躬屈膝。”譚默川撫摸著胸前“死去”的金星，“我們還是有著本質的區別的，貝桑塔隊長。”
“事到如今，你還有什麼如此孤傲的資本？”貝桑塔冷笑著，從窗口灑下來的陽光將他的金色長發渲染得如同烈焰，“就算你參與了排位戰，恐怕隨便什麼人就能要了你的命！難道你不知道，排位戰是磨礪能力者的生死搏殺場？”
“死，我也死在台上。”譚默川同樣盯著他的眼睛，“就算是艾倫，也沒有辦法取消我的參戰資格。”
貝桑塔當然知道，譚默川說的是那張外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