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曈臉蛋紅通通的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眼睛都不敢看秦默。
低著頭拉扯著安全帶，路曈猶豫了老半晌才輕咳一聲，側首看著秦默。
“秦默，你剛才……是開玩笑的吧。”
心怦怦直跳，可是卻不敢奢望什麼。
秦默一定是開玩笑的，這樣的擋箭牌她不是當了太多次了麼？！
可是……
可是，這一次她為什麼覺得有些不一樣呢。
路曈！路曈，你不可以亂想。
肯定不是你想的那樣的！
“不是！”
“什麼？”她有些沒反應過來。
“不是玩笑。”秦默握著轉向盤的手微微一緊，伴隨著一個急轉彎之後又是一個刹車。
車子已經穩穩的停在路曈的樓下。
他的嗓音緊繃，帶著連自己都難以察覺的緊張，關掉車裏的燈，掩住自己不自然的表情，秦默的聲音在昏暗的小空間緩緩沉沉。
“曈曈……剛才跟安茜說的那些並不是為了打發她！”他打發人何曾需要什麼擋箭牌？秦默苦笑，握著方向盤的指骨都微微泛白，終於說出了隱藏在心裏許多年的話，“曈曈，我喜歡你……”
他不敢用“愛”這個字眼，生怕這個字太沉重，路曈接受不了。
話開了頭，後麵的就通順許多。
秦默理了理思路，幾乎不敢看路曈的反應。
這些年他多少次想把話挑明了說，可是就是害怕萬一說明白了，以後跟她連表麵上的平和都維持不了。
所以，他就慢慢的等著讓她自己明白。
可是，他等啊等，等的漸漸的都快習慣了等待，她還是不開竅。
眼看著隨著年齡的逐漸增大，她越來越漂亮，越來越多的男人把目光放在她身上。
他真的沒辦法淡定了。
相親的事情雖然是他一手促成，可誰能保證下一次不會有優秀的男人對他的曈曈動心？他的曈曈可愛善良，優點一大堆。哪怕他一次又一次的阻撓，可也保證不了次次都能成功。
所以，幹脆趁今天，一下子把話挑明白了說。
心緩緩提了起來。
秦默側首看著昏暗的光線中路曈呆愣的模樣，心猛的沉了下去。
那……不是愉悅的姿態啊。
“秦默，我……”
“好了！”秦默忽然打斷她的話，竟然不敢聽她的答案，如果這些年來她真的一直都把他當成哥哥看待，那他情何以堪？輕扯嘴唇，秦默笑的勉強，嗓音幹澀，“你不用現在就回答我，回去好好想想，過些天再給我答案。”
路曈咬咬唇，眼睛忽然不知道該往哪裏放。
小小的空間裏，仿佛連呼吸都染上了尷尬的味道。
秦默打開車窗，涼爽的夜風吹拂進來，淩亂了她的長發。
習慣性的伸手去撫平她的頭發，卻感覺手掌下方的人兒身子微微一僵。秦默的手頓時僵住，不著痕跡的放下手掌，一向清淡的眸子裏閃過一絲自嘲和落寞。
“秦默……”
路曈敏感的發現自己不經意的動作傷害了秦默。
她懊惱的想給自己兩巴掌，想要解釋卻不知道從何說起。
隻能愣愣的看著他。
可這眼神在秦默看來又變了一層意思。
她分明是想拒絕又害怕傷害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