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裏,有兩個血人在一高一矮的走著,時而跌倒,但跌倒後又爬起,吃力的向前走。一排零亂的腳印不停的向前延伸,接著又被漫天的白雪掩蓋。葉峰和娜塔莎互相挽扶著向前走去,黑夜和風雪無情的糾纏著這兩個夜行者,走在未知的方向,未知的前方,葉峰看著漫天飛舞的雪花和無盡的黑暗隻是想著,活著真是個好東西。
但這麼冷的夜,葉峰和那個被剝了鼻子的金發少女,能活到明天麼?天際間一片雪白,無限的盡頭,無邊的曠野,怎麼才能走得出去呢?不知走了多久,天終於亮了,葉峰抱著娜塔莎坐在雪地上打了個旽,卻看見一個身穿雪白棉衣的人坐著雪橇姍姍而來,五條雪橇犬叫著吠著,讓人聽得格外親切。“救我!”葉峰站了起來,衝來人大叫了一聲,卻覺眼前一黑,便一栽倒在雪地裏。
娜塔莎一把抱住葉峰, 不覺悲從心生, 葉走了我這小女子活在世上還有啥用?娜塔莎跪在雪地上嚎嚎大哭。淒楚的哭聲引起趕雪橇的男人的注意,他趕著有五條狗的雪橇在娜塔莎身邊停下,用地道的西伯利亞方言問發生了什麼事。娜塔莎抹著眼淚,眼珠一轉,一把鼻涕一把淚的用俄語與那男人嘰嘰咕咕說了一通,最後還向那男人跪了下來。
娜塔莎在腦裏正在迅速評估著自己和葉的處境,如果沒有本地人的幫助,葉的生命可能不保。娜塔莎此刻的心,如果有人救葉峰的命,就是將我的身體拿去也願意。她楚楚可憐的望著那藍眼睛男人,就差脫衣服了。
“上來吧, 我送你們去搶救!”西伯利亞男人將這一男一女用雪橇拉著, 往小鎮趕去。
小鎮在雪野中一如一座孤島, 隻有一條小街, 行人稀少,在早晨的陽光下分外寂寞。葉峰被扶入一間小診所, 診所的大夫是個老女人, 當她看了葉峰和娜塔莎的傷情時,卻大驚起來。拚命的用俄語吼:“滾!你,趕快給我滾!再不滾我馬上報警了!你們這些傷是軍方所為,看來你們是祖國的敵對分子!”
娜塔莎心中一緊,果然什麼也瞞不了別人。估計,此時軍事基地已出動戰兵在搜索過來了呢。但是,這傷不治隻有死路一條呀!她把昏睡的葉峰放到一張桌子上,突然雙眸瞳孔一縮,抓起了一把水果刀掛在女大夫的脖子上。反正已經走上了一條不歸路,做惡人唯有做到底了。“你必須馬上給他做手術,取出胸上的彈片!”娜塔莎惡狠狠的吼。
“告訴你,我幹掉了你祖國三架戰機,殺死了無數的士兵,現在,不差你一個!”被削掉鼻子的娜塔莎分外獰惡。
老女人畢竟是個見過世麵的人,很快知道了不服從這個女人的後果是什麼!她隻好一一照辦,很快從葉峰胸部取出了一片彈片,接著又注射了消炎針。葉峰悠悠的睜開眼睛,看見了一個老女人正在為娜塔莎消毒鼻子上的傷口,然後在包紮。
再摸摸自己的胸,沒那麼痛了,不覺吐了口氣。
此時,葉峰聽到了汽車的馬達聲和狗叫聲,葉峰站了起來,看見一隊士兵正從前麵坐著汽車過來。
\t黑洞洞的槍口,還有殺氣騰騰的氣息。
\t葉峰一把抓住娜塔莎的手,奪門而出。向前麵的小林子急跑,背後是汽車沉重的刹車聲。葉峰和娜塔莎不知跑了多久,穿過了一片又一片雪野,直至太陽下山。
\t回頭看了看,沒有追兵,隻有漫天的飛雪。娜塔莎抱著葉峰,淚水漣漣。在夕陽殘雪中,分外嫵媚。
\t“還成麼?”娜塔莎吻著葉峰的臉問。
\t“死不了!舒服多了!”葉峰正舉目四望,尋找著出路。“看,前麵!有小屋,還有一條鐵路!”葉峰大喜。有鐵路,就證明有火車。
\t一個白發蒼蒼的老人正在小屋裏做飯,看見有一男一女站在門口,愣住了。“你們從那裏來,要去那裏?”老人嘀咕著,然後從牆上取下一把古老的獵槍,把黑洞洞的槍口指住葉峰。老人的雙眸微眯,但手指沒有扣板機。
\t“你是獵戶?”葉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