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影之下,有幾人站在那裏不停的敘說,聲音很低,即墨雖然仔細聽著,卻就是聽不清楚。
月光下的人影有些模糊,但即墨還是看清了幾人的服飾。其中三人穿著半山宗的黃衣,還有幾人衣著色彩各異。
他仔細想了想,才記起是最後來的那十幾個幫派中的弟子。
幾人一直在那裏單調的低聲私語,即墨默默的注視了小半個時辰,那幾人依舊喋喋不休。
他感到無聊,正要準備繼續修煉時,卻聽見一個幫派弟子大聲道,“丹楓,我絕不會這樣做,你我雖是朋友,但這件事我絕不能幫你。”
那叫丹楓的半山宗弟子聲音也提高了幾分,“羅兄,你又何必為難我?”
那羅兄擺手,“丹楓,此事沒得商量。”
說罷,他轉身便走,其他幾個幫派弟子見那羅兄已走,也紛紛轉身離開,那丹楓默默注視隱入月色的幾個門派弟子,麵色陰沉。
突然,數道寒光閃過,一個幫派弟子立刻撲倒在地。
眾幫派弟子紛紛轉身,驚駭看著那三個半山宗的弟子,隨即紛紛四視,都匆匆取出武器。
卻見四周寒光閃爍,那幾個幫派弟子還未反應過來,便全數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又有八九個身著黃衣的半山宗弟子,從四麵八方走出來,向那三個半山宗的黃衣弟子走來。
幾人相顧點頭,卻見那叫丹楓的突然撲在地上。那丹楓身後一個半山宗弟子收回手中長劍,將沾在劍上的血跡擦拭幹淨。
那執劍之人一陣獨自呢喃,旋即便和另外幾人交頭接耳的討論一番,向著陰影中隱去。
即墨艱難的吞咽喉頭,這件事發生的古怪離奇,他看不懂了。
半山宗的弟子殺死那些幫派弟子,他還能隱約猜出一些“原因”,但他們為何突向那個丹楓動手,就實在不明白了。
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
小心收回探出去的身子,即墨臉色一變,然而已經遲了,遮掩在洞邊的樹枝被他打倒,向山底墜去。
他匆忙收緊身,小心貼在洞壁,連呼吸也迅速隱藏下來,再將問心戟取出,卻發覺在洞內根本就施展不開,隻得將戟收起,手中掐出幾個道法,緊張望著洞口。
時間流逝,許久沒有動靜,即墨緊皺的眉頭微微舒展,身體向洞口探去。
哧!
他匆忙收回身子,後怕的看著插在洞頂的四刃毒鏢。
那毒鏢在月光下散發著淡紫色的幽光,在黑夜中寒氣逼人,鏢上塗的肯定是劇毒,否則以這樣一枚小小的毒鏢,也不可能瞬間殺死那些幫派弟子。
那些弟子再不濟,至少也是啟玄一重天,怎可能會被一枚普通的飛鏢打死,唯一的解釋就是這飛鏢塗有劇毒。
“被發現了。”
即墨心中劃過一道寒意,一道死亡的窒息感瞬間彌漫心頭,他匆匆往身上丟了十幾個防禦道法,頓足踩中洞壁,飛身衝出山洞。
轟!
他方衝出山洞,便聽見洞口一聲巨響。
隻見一個半山宗弟子附在絕岩上,縱身一躍,舉刀向身在半空的即墨劈來。
嗖!嗖!嗖!
一連串的空氣爆鳴聲在即墨耳邊爆炸,他看著搖搖欲墜的防禦道法,麵色一沉。
鐺!
他悶哼一聲,被迎頭劈下的大刀砸到崖底,隨即,他匆忙起身,看向圍上來的半山宗弟子。
十個人!即墨的目光從那人臉上掃過,心沉到了穀底,這些人實力最差也有啟玄二重天。
“小子,你是什麼人?”一個黃衣弟子抬劍指著即墨,麵布寒霜。
即墨精神高度緊張,握住問心戟的手心布滿冷汗,“小爺是誰,你管的著嗎?”
“不要浪費時間,直接宰了便是。”
“沒想到忘塵宗不但將傲行雲、斷沉風幾人送進小秘境,還將嫣然和嫡塵也送了進來,看來是察覺到了異常,不能再拖了。
那幾人實力雖都壓製在啟玄六重天,但爆發起來根本就無法控製,更不要說嫣然還是天乞一重天。”
一個黃衣弟子麵色凝重,掃視其他弟子,用劍尖指中三個黃衣弟子,道,“你們三個將這小子解決了,趕緊跟上。”
“是!”那三個弟子嘴角露出一絲獰笑,緩步向即墨靠攏。
其他七個弟子身形一轉,紛紛縱身,消失在黑夜中。
走了七個,即墨絲毫不敢大意。留下的三個弟子中,雖有兩人是啟玄二重天,但另外一人,居然是啟玄四重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