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沉默,無力的坐在地上。實力,實力,說到底還是實力。兔子說得對,他太著急,以他的實力,定要嫣然保護,反而是給嫣然找麻煩,還不如不去。
“我們等他們先走。”兔子悄聲給即墨傳音,指了指那些修士,“這種凶險之地,想要活下去,隻有行非常手段。”
即墨閉眼,腦海中閃過嫣然的倩影,心中微怵,這一刻,他有了些許明悟。想要保護別人,首先就要有保護別人的能力。傳音給兔子,“好。”
新辟之路處處險惡,在這條峽穀中,陷阱無數,還有許多強大的異獸,那些異獸有的被天驕擊殺,有的躲過一劫,卻給即墨一行帶來大的劫難。
即墨輕眼看見上百丈異獸的背影,那就像一座小山,長著兩隻巨大的肉翅,好在那個異獸似乎並未在意眾修,拍著肉翅飛上天空,向峽穀內飛去。
隨著不斷前行,在這條路上發現了強者刻畫的道蘊,還有已經枯朽的骸骨,有人類修士的,還有妖修的。有念神境修士鍛造的法器被腐蝕,許多地方已經洞穿,失去了昔日的威力。
“在這條道路上,曾經有強者來過,隻可惜他們已經遇害。”有修士收起已經腐朽的法器,看著無光的白骨。
“這條道路很奇怪,可以將強者的骨骸腐蝕,讓強大的法寶蒙塵。”
又前行了三十裏,有兩百多名修士失去了生命,他們或是無緣無故的自燃,或是被曾經遺留的強大道法轟殺,或是被憤怒的異獸撕裂。死相極慘,可惜已經沒有誰會去為他們悲哀。
即墨與兔子吊在最後,小心翼翼,除了兔子險些受傷,倒還是有驚無險,隻可惜這注定不會長久,當那些修士全部死去,他們也很難避免這種厄運。
峽穀像是沒有盡頭,一直綿延下去,兩邊山體黝黑,不生寸草,高聳入雲,有修士嚐試飛行,卻被未知力量轟成渣,隻留下一團血霧。
峽穀中鋪滿鵝卵石,很詭異,這些鵝卵石大小幾乎一致,有著頭顱大小,白森森的鋪在地上,讓人不由自主的聯想到死人的頭蓋骨,更加增添了恐懼。
又有修士莫名其妙的死了。死相極慘,鮮血從七竅中狂飆出來,直到那個修士全身的血液流盡,全部流進鵝卵石中,那個修士才徹底死去。
“根本就不會有什麼機緣,這條路就是埋骨之路。”有修士痛苦的抱怨,卻隻收到一堆唉聲歎氣。
“不行,我要回去,哪怕是被禁蚍蜉殺死,我也不願再受這種恐懼。”
“和落霞宗的人拚了,憑什麼讓我們來送死,讓我們來開路。”
有一半修士在這裏選擇了原路返回,還有少半修士麻木的前行,有一些修士留在當地,等待消息。
“他們都會死,落霞宗需要殺一儆百,需要臣服,而不是異端,不是反抗。”兔子搖頭,和即墨向前走去。
“轟!”
果然不出兔子所料,半刻鍾後,那輛戰車轟隆隆的碾過來,上百具屍體從戰車上扔下,染紅了鵝卵石。
散修震撼,滿心顫抖,那戰車是從空中行駛過來的,並沒有被那種未知力量摧毀,顯然那戰車可以抵抗這種未知力量。
落霞宗的天驕高傲的站在車轅上,睥睨眾修,嘲諷微笑,“你們真不知趣。”
數百名修士垂著頭返回來,他們麵如死灰,心已死,沒有能力逃出去,也沒有機會逃出去。
“你們不會再有下一次機會了。”那天驕冷哼,從戰車上扔下半件道兵,收割掉數十名修士的性命,提著下巴離開。
“哈哈哈……”
散修苦笑,散修狂笑。最後他們還是向峽穀深處走去。
即墨與兔子放慢腳步,緩緩跟在後麵。即墨不能死,也不願意去死。今天兔子的一番話敲醒了他,也讓他對自己有了一個全新的認識。
也對這個世界有了全新認識。想要給別人施舍憐憫,施舍恩典,首先要有那個實力,沒有實力,還相當救世主,除了說是傻瓜,也隻能說是癡心妄想的傻瓜。
峽穀的地勢慢慢向上,即墨可以清晰的感覺到他們在向上攀登,莫名其妙死的修士更多了,他們用生命探查著未知的陷阱。
“嘩!”
有修士倒在鵝卵石中,他爬了起來,卻驚恐的再難站立,“你們看,這是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