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淡吃過早飯,齊風牽來大水牛,即墨想了想,翻身落在牛背上,隨齊風到了村外。
他現在的狀態不宜修煉,修煉需靜心平氣,無欲無妄無為。何況是二境同修,其中難點頗多,即墨需要好生計劃推演一番。
二境同修這個念頭雖早就冒出,但卻並未仔細推演過,這其中還有許多難點,即墨需要找到一個平衡點,修魂不似煉氣,差距頗大,即墨無人指點,還要二境同修,確實有些膽大妄為。
大水牛在沙岸上甩尾吃草,齊風抬頭天真無邪的看著即墨,即墨睜眼掃向四周,眼神空洞,瞳孔無色。即墨不說話,齊風也不說話,涼風靜謐,帶來縷縷花草馨香,即墨倒在地上昏昏沉沉睡過去。
最好的辦法便是修煉心眼,隻是心眼修煉方法早就失傳,疑為十幾萬年前的無雙大帝所有,不知遺落於世間何處,到了大帝那種級別,踏足星空,遨遊太虛,誰能知曉無雙大帝會將心眼的修煉方法置於何處。
朦朧間聽到打鬥聲,即墨心弦緊繃,自行驚醒,略一分辨,才聽清是一群孩子在相互鬥毆,離他不過三丈之遠。
“齊風。”
即墨喚了一聲,並未聽見齊風應答,便撥開水草,向打鬥之處踉蹌走去,修士靈敏的感知讓他分辨出被毆打的那個孩子竟是齊風,臉色微微沉凝,想到不過是一群孩子,便未發作,揮手將其他孩子拂退,摸索著將齊風扶起。
不過是一群凡人,還是一些孩子,即墨倒不會下死手,輕輕將那些孩子拂退,並未造成任何損傷。
“怎麼樣,沒傷到吧!”摸了摸齊風的頭,將一絲靈氣度入齊風體內,走了一圈,臉色驚怪,這齊風體質極為怪異,竟能主動吸收靈氣,倒是第一次遇見。
“翎哥兒,你看,原來是個瞎子。”有孩子指著即墨哈哈大笑,一群孩子圍著即墨轉圈,嘻嘻怪笑。
“瞎子又如何?”即墨收回靈氣,發現齊風身上有許多皮外傷,便將少量生機度入齊風體內,為他修複這些傷勢。隻是一些凡人,即墨倒不會斤斤計較,不過這些孩子下手沒有輕重,給齊風留下許多暗傷。
孩子本無過錯,但孩子成長出了問題,便是教育者失責。人便是如此,有人便有強弱,便有高下。即墨是修士,怎不會明白這些簡單道理,不過看見一群孩子如此,倒真有些失望,輕輕搖搖頭,帶著齊風緩緩離開。
“瞎子,誰叫你走了。”那個叫翎哥兒的長的很壯實,肥嘟嘟的臉上閃過一絲壞笑,“我可沒在村裏見過你,說,你是從哪來的。”
“我自何處來,告訴你,你可能懂。”即墨不會真的和一群孩子較勁,不過和這樣一群孩子在一起,倒是有些思念劍無敵,隨即開始思念老莫。輕拍齊風肩膀,嘴角微揚,“走吧。”
“瞎子,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不能走。”翎哥兒跨步走到即墨身前,指著即墨,給其他孩子使著顏色,十幾個孩子很快上前,將即墨包圍。
齊風掙開即墨的手,上前擋在即墨身前,眼簾微垂,底氣微有不足。抬頭看見翎哥兒凶狠的眼神,又垂頭看地,不敢出聲。
“齊風,給小爺讓開。”那翎哥兒扯著齊風,其他十幾個孩子揮拳向即墨砸來。平日裏他們欺負齊風乃是常事,何曾見齊風有過反抗,今天齊風竟然敢‘反抗’,確實讓翎哥兒很氣憤,感到臉麵有些掛不住。
即墨淡笑搖頭,彎腰將齊風護在身下,任憑那些孩子打在他的身上,以他的肉身強度,就是站在這裏被這些孩子打,也難造成任何損傷。他還要在源溪村待些時日,自然不會得罪村民,給齊風和齊老找麻煩。
十幾個孩子見即墨毫不還手,而砸在即墨身上,便像是在砸鋼板,實在是有苦說不出,打了幾拳,皆無聊散開,讓即墨二人離開。
“大哥哥,謝謝你。”齊風帶著即墨走到大水牛身邊坐下,睜著無瑕雙眼,抬頭望著即墨。
“無妨,他們打你,你為何不還手?”即墨慣性低頭,用無神雙眼望著齊風,這孩子體質很詭異,不失是一塊修行好料,並且天生巨力,不可能打不過那些孩子。
“不能還手,還手會給爺爺添麻煩,也會被嬸子打。”齊風抿嘴,掐著水草。齊風的嬸子經常打罵齊風,早在他幼小心靈中留下不可磨滅的傷痕。“大哥哥不是也沒有還手嗎?”
“我不還手,是因為他們傷不了我。這個世界,你若比別人強,就沒人敢找你的麻煩,一味退讓,隻會讓更多人來欺負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