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多修士站在那片廣袤山野中,有人還是十三四歲的少年,有人則已白發蒼蒼,眾多修士齊聚一堂,卻無人出手解石,皆在等待名宿前來宣讀比賽規則。
即墨目光隨意掃過這些人,約有數萬之多,他不敢肆意探查,但在回目之時,卻發現一個白衣少年。
此人不過十六七歲,容貌普通,天乞修為,卻已滿頭白發,隻是那一瞬,即墨便感到一種心悸,還有隱約的熟悉感,似乎此人他曾見過,卻怎樣也想不出在何處見過他。
那少年隱有所感,轉向即墨咧嘴一笑,緩緩抬起右手,為即墨豎起中指,嘴角笑容更盛。即墨眉頭微鎖,緩慢回頭。
“墨哥兒,發生了何事?”幻靈夕轉頭疑惑看著即墨。
“似乎看見一個熟人。”即墨雙眉輕蹙,轉頭再向那少年望去,卻發現那少年已消失的無影無蹤,似不曾出現。
“熟悉之人?那不是劍未央嘛,還有九霄,這些人即將悟道,或許是想借此機會找到自身大道。”古蕭蕭順著即墨目光看去,淡淡一笑。
即墨轉頭不再言語。
不久之後,三位老人突然出現,他們從天際走來,出現的極為詭異,其中兩位老者麵色紅潤,白發白須,隨風飄蕩,他們便像混沌,看不穿,望不透。
還有一位老者被這二人護在中間,他腰微微佝僂,臉色卻紅潤有光澤,渾身上下沒有半分氣勢,隻是一個凡人,但卻無人敢小視他。
“居然是老聖師端木拓,不是說他已歸隱多年?”
有人認出中間那位老者,頓時驚呼,神州當世僅存三十幾位聖師,而能真正站在聖師巔峰的,卻也隻有那幾人。
老聖師端木拓,無疑便是這幾人之一,況且他不屬於陰陽世家,也不屬於太上聖地,憑空間讓人多幾分親近。
“另外兩位亦不容忽視,一位是極古帝城的的太上長老魔無釗,另一位則是雪域聖地太上長老徐觀道,這兩人當年皆是赫赫有名之輩,在此次品石大會,竟出關作為仲裁,不愧是千年來的第一盛會。”
“還有許多名宿皆在暗處,並未現身。”有人根據以往的品石大會做出猜測。
眾人無不動容,此次品石大會果然可謂是空前絕後,連隱逸多年不出世的老聖師端木拓亦被請出,有這位老者在場,幾乎整個東賽場便被控製住。
三位老人現身,無不先說些表麵光鮮的話,長敘許舊,卻無人敢抱怨,直到最後,那位老聖師方道,“老夫端木拓,托大作為東賽場的總仲裁,廢話不多講,老夫隻講比賽規則。”
“此界共有七千裏,所置原石七萬八千枚。初賽十日,前九日自我選石,最後一日統一解石,以所切原石總價值排出名次,取前五千人參加第二輪比賽。”
“品石大會所選原石,皆有特殊道法保護,不得在賽場內擅自解開,違者後果自負;凡參賽所用原石,皆有道法標記,不可以假亂真;此乃是賭石選石之盛會,憑借的便是自身觀石本領,不可武鬥。”
“若是有人相中同一原石,此時可用賭石手段解決,但所用原石,必須自備。”
三個不字,端木拓說的鏗鏘有力,震撼人心。許多人皆震驚,特別是最後一條,難免有些牽強,有誰會在身上時刻帶著原石。
“賭石所用原石,可提前自備,亦可向仲裁者購買,此為購買令,實則是隔空交易之所,隻需放入對等道石,便可送來相應原石。”徐觀道手拿一塊巴掌大小的古樸令牌,出言解釋。
隨即便有人送來購買令,參賽之人願者出價購買,倒不強求。
即墨微微沉思,並未購買這價值半斤高階道石的購買令,他身上有三塊逸子夫老人送的原石,等階頗高,他一直不舍得解開,倒可用此對賭。
“諸大聖地皇朝的斂財好手段。”古蕭蕭拋著手中令牌,輕聲說道。
“能參賽之人,大都不會在意這點道石。”魔一飛搖頭說著事實,他也被打的措手不及,買了購買令。
“規矩很簡單,若是有人違背,休怪老夫無情。”魔無釗鷹眼掃過眾人,突然一種壓迫氣勢散出,懸在這一界上空的鎖天鏈錚錚作響,天空裂變,眾修無不變色。
說罷,那三位老者憑空消失,地麵突然轟隆作響,塵煙四起,山河縱改,大地變更,眾人消失,碩大空地上隻剩即墨一人,而即墨也不在原來的位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