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量山上有煙雲籠罩,隻能看見山腰以下,山腰之上,聳立在雲朵的上端,不能看見結果,充滿未知。即使到了半山腰,仰頭也隻能看見雲煙,還有一條沒入白雲中的殘敗台階。
有人走過廣場,踏上殘碎的台階,突然便炸為血霧,鮮血灑滿天空,血霧落在台階上,被台階吸收,進入台階裏。
“這台階上有滅殺大道,上去必然會死。”有修士後退,緊張莫名,他看出之前那個修士的死因,所以才更加感到恐懼。
有些大道,無疑是站在眾道頂端,這滅殺大道雖然不是王道,卻也是一種強大的道,重要的是無人知曉這大道出自哪個境界的修士之手,念神修士沾之即死。
“這不過是一次品石大會,怎會這般凶險,諸大聖地到底是何用意。”有散修驚疑不定,無人能對死不感到恐懼,隻要能活著,沒有幾個人願意選擇死。
“我便不信這邪了,諸聖地耆宿沒有擊殺我等的理由。”一個修士頂著道兵走上那條路,他一路暢行無阻,每一步均走的很穩健,最後消失在雲中。
“有人上去了,但是大道並未激發,這到底是什麼原因。”
轟!
雲中突然傳來一聲爆炸,道兵殘片從雲端極速射出,嵌入廣場,那消失在雲中的修士隻留下一聲慘叫,以及滿地道兵碎片。
“他也死了!”一個修士艱難說道,那人一路暢行無阻,卻在雲中被未知存在滅殺,難道雲中存在某個至強者。
“一步錯,步步錯,走錯一步,便是死路。”魔滅神眉頭微皺,他看出一些端倪。
“大道不定,大陣運轉,一步生,一步死,想要上山,必須要走對每一步,不可掉以輕心。”即墨睜開雙眼,眼中有淡淡的光華,在他眼中,閃爍有若隱若現的法則殘片,大道規則。
“這是一條凡人也能走的路,但卻不是凡人有能力走到終點的路。”季青庭緩緩閉住雙眼,眉心裂開,憑空生出一隻豎眼,那豎眼中射出一道紫光,貫穿雲霧。
即墨等人震驚,轉頭看向一臉淡然的季青庭。
道眼,天生道眼,除了嫡塵之外,即墨見到第二隻天生道眼,道眼到底有何般神奇,也隻有生有道眼的人才能明白,但天下三眼中,卻隻有道眼具有攻擊能力,是跨境界的攻擊。
據說道眼乃是天道所賜,不能為眾生竊取。
“承蒙上天所幸,生有道眼。”季青庭緩緩睜開雙眼,那隻豎眼慢慢閉合,最後化為一道細線,消失不見。
即墨盯視季青庭,發現此人身上有一層迷霧,根本望不穿,看不透,這種感覺隻有在太上忘情身上才有。
“此人到底是誰,莫非是哪個老怪物的後輩,為何從未聽聞過。”
在此刻,從山下又走上來十幾人,幻靈夕赫然在此列,隻是山上卻留下了上百具永遠矗立不動的身軀,即墨感到一種惡寒,諸大聖地皇朝的手段太可怕了些,雖然有願者上鉤的前提,但一旦陷入那條路中,將真的再無生路。
仔細算來,心魔路上每年要死去太多人,不乏當代天驕,那條路上染了太多的血。
“諸位,誰與我上山一觀。”有人出言,卻無人響應,這條路上的端倪雖被看出,但是規律還未尋出,貿然前行,九死一生。
即墨不語,若是他未失明,倒能借助天眼看出更多神奇,畢竟即墨當初借助天眼窺探過帝道一角,雖有食人魔相助,卻也足以突顯天眼的不凡。
心眼無目觀虛妄,天眼有眼看世界。
“下一百層台階,大道每隔三息變幻一次,步步落坎位便能走上去,但是後麵的台階,我根本無法看見。”季青庭臉色有些發白,在神秘的道眼之下,他看到更多的訊息。
“極古帝城《火凰經》中對這種陣法有記載,三坎七震,步步殺機,退一步有生機,進一步升天地。”魔滅神歎息,“隻是這大陣有改變,其中加入了其他手法。”
“那是陰陽師的手段,隻怕是那位老大師的傑作。”白見音看過即墨,眼中閃過一道不屑,他的二指上突現金光,隨即揮指從眼前摸過,兩道神光從他眼中射出,灌入煙雲中。
即墨心中一動,有了計較,轉頭對魔滅神道,“既然魔兄知這大陣,季兄又生有道眼,我雖不才,但一般的陰陽師手段還是能施展,不如我等幾人聯手,走上山頂。”
“我這破羅碗雖是仿器,卻也是半步聖兵,阻擋大道轟殺,未必不可,況且諸位定有保命手段,何不上山。”葉修文看著幾人,取出那隻破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