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臉色難看,那封印竟然裂開,別人難以發現,但他是陰陽師,如何不會發現。
“墨兄是說有人動過這封印?”幽都聖女秀眉微蹙,轉向身邊一個白須老者,道,“權長老,聖主讓你守住這山穀,不讓任何人接近,到底是誰破壞了封印?”
那權長老眉頭微鎖,躬身道,“老朽不知。”
幽都聖女柳眉微豎,俏臉緊肅。即墨輕歎,道,“罷了。”
他登步走上天空,那權長老既然敢隱瞞幽都聖女,顯然有所倚仗,隻怕是問不出結果,所幸封印雖破,但所造成的危害並不是太大。
他先將那道裂縫修補,隨即開始在山穀周圍精心布置,想要封印這聖靈,他不敢有任何馬虎,一旦出現失誤,他便首當其衝要遭殃。
辰時七刻,幽都聖女帶來即墨要求的所有材料,即墨利用這些材料布置法陣,銘刻道蘊,十分匆忙。
巳時三刻,太上忘情來到山穀,與即墨同時刻畫法陣,起造道台三座,靈眼七處,即墨小心將封天石墜放在一座道台上,有這封天石墜,他施展八十一禁封將會省下很多力氣。
許多天道幽都的強者都來到山穀外,遠遠觀望,很多人都還是抱有質疑,畢竟即墨與太上忘情太過年輕,真的可以封印那邪惡聖靈?
即使是天道幽都的太上長老,借用傳世聖兵,都未能將那邪惡聖靈封印,而即墨與太上忘情看去就更不可能。
連幽都聖主也來到此處,這是一個身姿偉岸的中年人,時間並未能在他身上留下太多印記,即使已到中年,他依舊俊逸英武,劍眉濃鬱,氣場磅礴。
驕陽似火,午時三刻到來,一日內的陽氣幾乎達到巔峰,即墨緩步從天空走下,來到幽都聖主身前。
他感到一股春風拂來,隨後又像置身黑洞中,所有一切,都在幽都聖主身畔消失,似是被巨大黑洞吞噬。
“小友不用緊張,這裏所有人都會聽你安排,包括本尊再內。”幽都聖主開口,像是噴吐梵音,從四麵八方傳來。
“不敢,不過小子確實有事相求,還望聖主能攜聖兵,親自封鎖方圓百裏,以防不測。”即墨行禮,他並未感到壓迫,應是幽都聖主不想破他心境,影響封印進行。
“本尊許你。”幽都聖主陡然消失,出現在天穹高處,手中執掌一麵黝黑古鏡,那古鏡如同吞噬一切的黑洞。
那麵古鏡黝黑無華,看不見邊沿,整個鏡麵在古怪旋轉,形成一個漩渦。
“有聖主親攜吞天鏡,墨兄大可放心。”幽都聖女回首看向即墨。
“那便最好。”即墨緩步登上道台,驟然感到背部微涼,好似被人窺探,他心中微頓,並未回頭。
那窺探他的人既敢正大光明,就不會在意他揭穿,隻是他心中蒙上一層霧靄,到底是有人不想讓這聖靈被封印,還是別有意圖。
太上忘情抬起蓮步移來,在即墨身畔站穩,輕揚素手,打開滿天法陣,一圈圈光紋線路像水波般散開。
即墨心中再寒,他又感到那種窺探,終於不再忍耐,直接順著那窺探追蹤下去,霎時臉色難看。
那窺視他的人,竟是天道幽都的一尊太上長老,此人須白如雪,麵若嬰紅,氣息綿長。
而此人姓薑,正是使用吞天鏡,嚐試封印那邪惡聖靈的太上長老,即墨懷疑封印之所以會破開,可能便與這薑長老有關。
“不知墨兄還有何事?”幽都聖女疑惑,移動蓮步向即墨走來。
即墨方要收回目光,分明感到那薑長老向他不屑輕笑,他濃眉微縮,實在不明白又在何時得罪了這位薑長老。
“多謝殿下勞心,時辰已到,我會解開封印,還望殿下讓入虛境下的修士悉數離開。”即墨看向天空驕陽,屈指解開山穀上方的封印。
轟!
無邊無盡的黑色怨氣從地底沸騰上升,像是黑色火焰在熊熊燃燒,那山穀的封印破碎瞬間,隻見封印邪惡聖靈的金色大繭也開始搖晃,裂開蛛絲般的縫隙,射出刺目血光。
“吼!”
那邪惡聖靈怒吼,無邊怨氣滂湃洶湧,在天空顯化形態,直接向即墨與太上忘情撲過來,顯然那邪惡聖靈對即墨二人印象深刻,封印方解除,便殺向二人尋仇。
白色光暈微抖,太上忘情揚起素手,早已布置的法陣發動。
一圈圈金光散開,天空宛如金色古鏡,熾熱日光透過那金光大鏡,不知被增強多少倍,肉眼可見的金色光柱射向怨氣,直接把那些怨氣焚化為虛無。
即墨神色肅穆,封天石墜從他身下飛起,大放異彩,吸納天光,於虛空中形成一個巨大古字,那古字出現,便有不可撼動的天威,邪惡聖靈的嘶吼頓時變弱,那些殺人怨氣也像變得微不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