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楚家老者道,“道友可要好生思索,我離你較近,也好出手相助。”
這話有些不客氣,顯然是不相信即墨能駕馭這原石,不過他倒是滿腔好意,卻未能體會即墨的用心。
人群中也有人勸道,“小子不要孟浪,楚長老入虛三重天修為,可幫你大忙。”
“諸位不用擔心,若這原石與我無緣,真的要殺我,那隻能算我命背。”即墨向眾修士抱拳拱手,隨即看向那楚家老者。
眾人滿頭黑線,還真有不怕死的人,大家都說的如此委婉,好意勸導,你就當個打滾驢,順坡滾下多好。
他卻倒是好,直接說被殺死不怨別人,真不知是否活夠了。
那老者無言,隻得後退,即墨待其退出八步,便撚手提出混沌紫玉劍,隔空對那原石一劍斬下。
眾人冷汗淋淋,這小子真的是活膩歪了,哪有這般的解石方法,這簡直是在逼殺人原石殺他。
即墨不理眾人,提起混沌紫玉劍便是狂斬,瞬時落下一層紅色石片。
這原石內部,竟真的在滴血,血液很粘稠,略帶腥臭,無怪會有那般可怕的血氣。
越是解到深處,即墨便越凝重,但他手下的速度卻不減半分,始終都保持勻速,大開大合。
眾人提心吊膽,但看到即墨真的解開原石,並且已經解了三層石皮,還像無事般,就開始麻木,知道白為即墨擔心了。
同時,他們也注意到,那石片中夾帶的粘稠赤黑之血。
即墨神色不變,其實心神已高度集中,他發現這原石越發不簡單,解了三層石皮,還看不到內部到底是什麼。
並且他能看出,那些赤黑色的血,是真的就是那種顏色,而不是因為時間太長,導致血液失去本色,這原石中的存在,竟是一個其他顏色血液的異種。
原石皮如篩糠般落下,即墨提混沌紫玉劍的手臂隱隱作痛,這內部的原石,竟比九幽玄鐵還堅硬,這也是他有混沌紫玉劍,否則還真解不開。
他提劍劈落,已不是蠶食桑葉般的細聲,而是打鐵般的鏗鏘巨聲,伴隨火花飛濺,原石皮落地,將地麵砸出大窟窿。
眾人已對即墨麻木,如今,若即墨再說他要解開某個凶石,根本就不會有人阻礙,隻會被眾人腹誹,此刻,一眾人更在意那原石內部。
即墨提劍的手臂逐漸不穩,不得不換手解石,速度也慢下來。
逐漸,一人高的原石,還剩下半人之高,赤黑血跡赫赫入目,即墨三次換手解石。
陡然,他停手後退,凝眉看向周遭眾人,道,“還請諸位道友退出內院,否則若被誤傷,休要怪我未提醒。”
眾人早被即墨折服,此刻也不會因他年輕而小覷,都紛紛退出內院,連那楚家老者也退了出去。
他知道這次算是遇見了行家,這年齡不大的青衣修士,恐怕是個陰陽師。
即墨待眾人退離,揚手祭出封天石墜,打出八十一禁封,將整個內層封印,這才自遠方雙手撚劍,一劍斬落。
他已經看出那原石中是何物,是一個染血的頭顱!大魔的頭顱!血液如新染,鮮豔欲滴落,連溫度都還在。
數十丈之巨的光劍從天空落下,正中原石中央,那原石如敲碎的雞蛋,從中間裂開,化為兩瓣。
霎時,血光衝天,一道水缸粗的血柱衝天而起,卻被封天石墜擋住,此刻,封天石墜顫抖,八十一禁封搖晃。
血光中,兩隻燈籠般的血色瞳孔,向即墨望過來,一道殺念降臨,整個內院,刹那間像是被十萬八千劍同時斬過,留下無數劍痕。
風暴之中,即墨如堅挺的青鬆,戰甲獵獵,長發如電蛇狂舞,他緩慢抬起雙手,混沌紫玉劍變大,化為雙手巨劍,被他斜提在手中。
“卑微的蟲子,是你打擾了本都統的沉眠?”那頭顱飛起來,俯視即墨,雙眼如血洞,恐怖駭人。
這隻大魔,竟恐怖如斯,隻剩下頭顱,神魂都不散,不知在這原石中自封多少載歲月,這才被即墨釋放出來。
即墨目光微凝。都統!
當年神魔入侵人界,至尊為帥,帝尊做將,少帝稱統領,道靈才能成為都統。
這大魔僅剩下頭顱,竟是一個道靈級別的強者,哪怕不複往昔,也足夠可怕,難怪能隔著原石殺人。
規則之鏈從地底殺出,纏繞即墨雙腳,無數規則之鏈起迭狂舞,向即墨衝殺過來,要將他萬鏈穿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