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稟聖君,兩日前,東海龍宮的人來過。”張伯時恭腰抱拳道。
“東海龍宮……”即墨略頓,他將龍王的五太子打殺在灌江口,此刻整具龍屍都還在吞虛鼎中,龍宮之人卻遲遲未有回應,令人費解。思索片刻,他轉向梅山六友,道,“未生事端吧?”
“來人是龍王六太子,本欲請聖君到龍宮一敘,但聖君未在,便離開去了。”張伯時道。
即墨點頭,給梅山六友每人數塊本源結晶,揮手讓其各自散了,而後緩步走向翠竹居。
“汪!”
突然,一隻大黃狗自虛空撲出,掛在即墨背上,張口便咬來,即墨也不驚,反手揪住那大狗的皮毛,將其甩飛出去,而後拍掉手中的殘灰,道,“這些日多謝了。”
“你小子出去逍遙快活,卻要我為你看家護院,簡直豈有此理。”禿毛狗齜牙道。
即墨微怔,而後莞爾,揶揄道,“看家護院?”
養狗便是為了看家護院,這大狗真是被雷劈傻了,連這般傻話都說了出來,不過好像還挺有道理,即墨深以為然,暗自點頭。
“汪,小子,我要和你勢不兩立。”大黃狗猛地反應過來,臉色頓時便青了,差點一口老血吐出,翻著白眼蹬腿躺過去。
他齜著血口騰起,一口咬住即墨小臂,卻被一道規則之力彈飛出去,翻身落地,劃出數丈遠,訝異道,“你突破歸境了。”
隨即,蹙眉又道,“近些日你連連突破,積累不足,必須要放緩腳步了,否則定會使根基虛浮,造成境界不穩,至時哪怕你天賦卓越,也定會為其所累。”
即墨點頭,謝過大黃狗,轉頭望去,卻見在柴門前方,正俏生生立著一道倩影。
她的秀發柔順而有光澤,黑白參半,明眸善睞,五官精致,一身白衣素潔如雪,兩隻蓮足落地生花,笑時燦如春華,相視皎如秋月。
二人對視,即墨頷首微笑,緩步向前走去,李若伊香腮微紅,臻首略垂,複抬起明眸,與他對視,雪眸中晶澤若流淌的波光,“笑天說你今日會回來,我已做好飯菜。”
即墨微訝,看向院中,果然那石桌上擺滿錦食,他轉向那大黃狗,隻見那大狗點了點頭,便趴在院中,抱起一隻烤羊啃了起來。
飯罷,即墨走向趴在井邊假寐的笑天,道,“你如何知曉我會回來?”
大黃狗抬起眼皮,掃了眼即墨,無精打采,道,“簡單的占卜之術罷了。”
言罷,他打了一個飽嗝,看著即墨略蹙濃眉,而後閉著眼偏頭,靠在古井邊不言不語,仿如真的睡了過去。
“欲言又止,又是何事?”即墨道。他感知何等敏銳,自然將禿毛狗的表情變化收在眼底。
大黃狗搖頭,有些心虛,略帶不耐煩的翻身,靠到井的另一邊去了。
“你到底有何事瞞著我?”即墨不甘心,這大狗欲言又止,顯然有事要言。
“不能說,說了要遭雷劈。”大黃狗很認真,起身走到遠處去了。
即墨正欲追去,卻見李若伊從屋中走出,便收了心神,向其走去,而後二人緩步走出小院,沿著小路,進入小樹林深處。
大黃狗從屋簷後轉出,盯著二人遠去的背影,濃眉微蹙,道,“小子,你……”
轟!
一道天雷從天而降,劈在那大黃狗頭頂,頓時那大狗變得全身焦黑,七竅冒煙,他張口吐了一口焦煙,人立而起,指著高天罵道,“賊老天,狗爺還未說完……”
轟!
又是一道天雷降落,砸在大黃狗頭頂,那大狗翻身蹬腿,倒地翻起白眼,兩條大腿不斷的顫搐,“這小子命太硬了,看不得,看不得!”
轟!
又是一道天雷……
“外麵的世界太危險,狗爺要回泰山……”大黃狗欲哭無淚,徹底被天雷劈暈過去。
遠處,即墨偏頭看了眼後方,無奈的笑了笑,那大狗一身禿毛,果然是被雷劈多了。
二人迎著清風,沿著小路,攜步走到遠方,路兩側有些許凡花,遍地草青,一陣陣清風吹來,樹葉沙沙作響。
二人均未言語,卻似有一種默契,偶爾抬頭互視,笑而不語。
他們走到很遠處,遊足山穀,攀登青山,始終未有過多言語,即使交談,也似在張口之前,便知道對方心中所想,因此話語少了許多。
直到傍晚,兩人才緩步走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