熱帶的陽光從厚厚的窗簾裏照了進來,艾米麗低著頭,為床上的女人端上一杯熱茶。這是一個氣質獨特的女人,她的美麗裏帶了幾絲淩厲,以至於她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你們幫主呢?”她抿了口茶,淡淡地問道。
“回小姐,幫主守了您兩天兩夜,現在正在書房處理文件。”艾米麗謙卑地說著,為她披上了一件駝絨披風。
阿年來到廚房,親手泡了一杯上好的西湖龍井,隨後走到書房,聽到門內有訓斥聲。這是一個中式的古色古香的房間。藻井、天棚、龍床、鏤空雕花屏風,房間處處具有明清風格。靠窗的辦公桌,一個手臂紋身的勁裝女人正低頭跪在那裏,左臉腫得高高的。
“老大,對不起。一時衝動,就對慕家的人用刑了。”
“滾!”巴頌的臉色鐵青,一腳已將那個女人踢至門口,她口吐鮮血,卻又謙卑地向他跪下。這時,她瞥到門口的阿年,迅速和她做著眼神交換。
慕家?阿年忽地擰眉。看到那個叫傑西卡的女人向她投來不一樣的眼神,她不動聲色地望向茶水,然後驚呼一句燙,失手將茶水打翻在地上。年憐急忙蹲下收拾著殘渣,手卻被尖銳的玻璃渣紮出血來。這時手指忽然被一隻大掌握住,隻見剛剛還在發火的巴頌此刻正半蹲在她麵前,擔憂地為她檢查著傷口。
“無礙,別擔心。”她噗嗤地笑出聲來。
巴頌歎了口氣,有些無奈地看了她一眼。
“你快工作,我再去給你泡一杯。”阿年剛剛轉身,又回頭委屈地看著他,“你能讓她走嗎,我看著她害怕。”
似乎被她的直率取悅,巴頌開懷地大笑,算是應允了。鋪著華美地毯的樓道裏,仆人見了她們都停下低頭。阿年和傑西卡並排走著,誰都沒有說話。而一個身影不動聲色地跟在後麵。突然,傑西卡不經意地撞在了年憐身上。仆人們紛紛側目,阿年猛地推開傑西卡,並訓斥著離她遠點。隨即,她皺著眉捂住肚子,似乎很痛苦,她飛快地來到角落的衛生間,再鎖上門,蹲下。她仔細聆聽著,那女人沒有跟上來,才鬆了一口氣。摸出剛剛傑西卡塞入她衣袋的紙條,她細細展開。上麵隻寫了一個字。
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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念國武這兩天在警局破了一個大案子,破了一個藏毒點,逮捕毒梟若幹。他心情大好,休假兩周,迫不及待地想見到唯一的女兒。回到家,卻看到寶貝女兒一直悶悶不樂的。作為一名資深刑警,他對心理學頗有研究。而女兒正是青春期,他旁敲側擊地問了問便明白了女兒的心事。原來是喜歡上了慕家那小子啊。念家的思想一向開放,他支持女兒勇敢地追逐愛情。於是他給念稚當著軍師。他告訴她,你就給他寫寫信,送送飯。我的女兒魅力這麼大,慕家那小子絕對直接被你降服!說是這麼說,念國武還是又暗中給老慕家打了招呼,暗示著自己不常在家,要多多幫忙在飲食起居上照顧照顧女兒。
“吾家有女初長成啊!”念國武感慨了一番。想起幾十年前他也是這麼追上的念稚她媽。愛情啊真是個奇妙的東西。女兒正是十幾二十歲的階段,他支持女兒學會去愛。
她聽爸爸的話,每天都會準時去他的教室給他送午飯。最開始他還會出來見她,神色複雜地接過便當盒,嚴肅地告訴她別再來了。後來,每當到了飯點她再跑來時,都見不到他了。現在他們班同學一見到她都會吹口哨,喲,小學妹,又來找慕公子的啊。然而,她已經好幾天沒看到過慕子衿了。給他發短信他也不回複,去教室也找不到他。她變得悶悶不樂。
回到家,念稚有些沮喪地上樓。念國武突然叫住了她。
“小稚啊,你不是一直想找一個補課老師嗎。你猜爸爸給你找了誰?”念國武神秘地看著她。
念稚噘著嘴,搖搖頭。
“哈哈,還能是誰,當然是隔壁家的那個小子!”
念稚原本無神的大眼睛猛地瞪大,她愣了兩秒後開心地撲進了念國武的懷裏。“爸爸,你真是天下最好的爸爸!”她吧唧一下親了一下念國武的臉龐。
“喲,小嘴可真甜。快來吃飯,爸爸給你做了你最愛的可樂雞翅。”
由於念國武特殊的工作性質,父女倆能夠待在一起的時間並不長。但是他倆的感情特別深。試問這天下哪有爹會主動幫女兒追求愛情的?起初他也挺鬱悶慕家這小子怎麼就把寶貝女兒的魂兒勾去了,可他真是打心眼兒裏疼自己的女兒,希望孩子今後可以不留遺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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緊張地傳了三個章節,你們會喜歡嗎。
第一次寫小說,文筆還略顯生疏。
請各位見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