戊神不開口說話,從頭至尾都沒開口,不是他死鴨子嘴硬,而是夜流火羽化時振翅而開的法力將他的舌頭割斷了。
他此刻滿口鮮血,痛苦不已。
他怎麼也沒想到,那麼一隻小暗冥竟傷他至此,他此刻完全無法再用法力,好似夜流火的法力中帶著一種禁錮的力量,他掙脫不開,如此連最起碼的護體都做不到。
…………
淩霄殿中,初殤帶著夜流火回來了,項岩立馬衝上去前,伸手一把將火兒抱了過來,捧在手裏看了又看,“火兒,你嚇死岩舅舅了,下次你不許去那麼危險的地方了,知道嗎?!”
“哦。”夜流火蔫噠噠的模樣,好像很困了,初殤伸手把她抱回來,避開項岩,再度將她放回肩上,“我帶她去歇息,老君帶著戊神隨後就到,你去審問他。”
“是。”項岩點頭,這態度讓夜流火看的很奇怪,她問項岩,“岩舅舅,你不回去了嗎?”
“是啊,岩舅舅就在天界保護你,免得你被他們欺負。”
項岩點頭,小侄女這麼小,不想跟著初殤,那也得跟著,如此,何不快點趁機獨立呢?
“謝謝岩舅舅,火兒困了。”
接著,項岩就看著初殤帶著夜流火離開了淩霄殿,而她就趴在初殤的肩上,很乖的閉上了眼,也不亂動了。
…………
其實,初殤本是想親自審戊神的,可他卻在看到夜流火的那一刻,就急著帶她回了寢宮,將她從肩上擰下來,抱在懷中。
還是昨夜睡覺那樣的狀態,他背靠著床頭,而她睡在他的懷中,他會為她蓋上錦被,輕輕的……
似乎這樣的狀態最安心!
他清皎的麵容流露出幾分後怕,為何?
因為若說起今日這件事,初殤是後悔的!他想的是,隻要火兒不進巾業神的神邸,她便不會有危險,可在同時也忽略了火兒太小太小的問題了。
她就這麼大點兒,總喜歡亂跑,這才是她長大的過程。
她喜歡果子,喜歡爬樹,喜歡念著用籠子關他,這樣的小女娃好奇心最重,她想不通就會走向死胡同。
但其實初殤不知道的事,夜流火隻是因為想要護著他,想要他好的心太重了,才會導致今天的事情,當然,或許她的這個想法,初殤永遠都不會知道。
初殤的長指輕輕的觸碰著火兒的細發,想到了今日她羽化的事,那本來該是她兩萬歲成年時才會發生的變化,卻因這隕墓提前了差不多兩萬年,指尖一道玉色流光點在夜流火的眉心……
感應片刻後,並無異常,他又檢查了一下別的地方,確定她沒有受傷後才收緊手臂,將這麼一小團兒溫軟收在心口處,她的小臉埋在了他的脖頸間,輕輕的軟軟的觸感,他很舍不得放開。
初殤有養尊處優的條件,卻在別的時空裏過了數千萬年的煎熬般的時間長河,他承載了不符合年紀的時間,這讓他變的冷冷清清,不思情|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