找到夜溯風,他少年老成,別看丁點大,比夜流火精,深沉。
他不去!
心想初殤一去不回才好!
可夜流火不樂意啊,小姑娘拉著她王兄的手,在她王兄身旁蹦達,“王兄,王兄,王兄你幫幫火兒嘛。”
就在初殤以為夜溯風會很堅決拒絕時,他竟點頭答應了。
夜流火喜不自勝,拍著小巴掌,“王兄,火兒在冥界等你回來啊,你可不要把初殤弄丟了。”
言下之意,初殤丟了,就把你也關在冥界大門外。
夜溯風和初殤更不對盤了,傲氣的冷哼一聲。
初殤是明白人,出了冥界後,他試圖和夜溯風商量和解,畢竟他的重點是火兒。
可夜溯風的重點也是火兒,沒得商量,和解不了。
他說,除非初殤放棄火兒,因為他不信初殤能對火兒真的一直那麼好。
…………
得,一路安靜到天界。
初殤回來,沒有讓天界神明知道,直奔眉度在的地方。
淩神被青雲封住了,就在眉度的一旁,這算得上人質了吧,饒是他對淩神照顧有加。
故而,眉度有持無恐,見到初殤出現,他也不過駐足笑笑,像他身後看了看,原來隻有他自己來了。
“還是叫你太子吧,順口,你說是不是?”
“隨意。”
這對初殤來說,毫無忌諱,眸色清冷的回應。
“借夜流火的命一用,不會太久,這樣我也不會傷害淩神,如何?”
他說,借夜流火的命一用,這句話對初殤來說是多大諷刺,他的命就是火兒拿命換回來的,他又有什麼權力,又怎麼舍得,把現在鮮活的她弄去送命?
一塊青雲神佩留在這世間,早已失去曦神在時的作用。
或許,當時的曦神將法力留在這神佩中是錯誤的,如今成了壓製他女兒的東西。
看初殤的表情,淩神說話了,“初殤,我想要青雲,這是父親剩下的唯一一樣東西了。”
“你確定嗎?”
初殤擰眉,這對她並不利。
淩神固執,笑著點頭,“父親留下這自己的法力並非是作惡,他不過是因為心疼我,雖我為我而死,卻沒能護我一生。隻是交付錯了人,迄今為止,青雲都能輕而易舉壓製我,並非是克了我,隻是說明父親的法力是我一生都無法與其項背,我想記著。”
一生太長,億萬年後她也不想忘,父親走了兩千多萬年,她卻猶然記得父親的風華!
她不比兄長幸運,早早出生,父親陪他好長歲月,她卻在似驕陽的年華裏看著父親死去。
“好。”
初殤點頭,反正留下青雲,毀去青雲,他都要走一樣的路。
天色驟變,白芒的天光瑩瑩點點彙聚於初殤身上,他越來越亮,四周越來越暗,狂風席卷,鼓動著他玉白色的衣袂。
幾乎霎那,萬物皆塵埃,似唯剩他一尊天神,清冷不言。
三千墨發拂動,這一刻的初殤更是風華灼灼,瑰姿豔逸!可他身子越來越白,似要消失般,青雲被撼動,淩神漸漸覺得自己能動了。
抬頭看著初殤,不知他要做什麼,也不知他是用了什麼辦法撼動與他同根而生的青雲。
但是這一幕的初殤……她歎,火兒,你這一生何其幸運,得到了這樣的男子。
就在此際,初殤忽然隨著白芒的散開,帶著青雲消失原地。
而淩神覺得自己被誰帶走了,但始終被白芒刺的無法睜開眼,心驚的覺得初殤好像離開了世間,掙紮,驚醒,睜開眼……
“溯風?初殤呢?”
她竟然從九重天到了四重天,可初殤為什麼沒在?
心跳加速,激烈,亂的毫無章法,抓著夜溯風的小手臂,“溯風,告訴小姨,初殤呢?”
夜溯風麵色幽冷,小手食指中指點在了淩神的眉心,淩神似困,想閉眼,卻聽到他說,“初殤走了。”
這一刻,他信了,初殤是可以遷就火兒一生敗壞的男子。
在冥界離開時,他根本沒看出初殤是在和火兒告別,直到天光彙集於他一身,化掉他神身那一刹,他懂了為何初殤要在臨走時吻火兒的眉心,他說,火兒你慢點長大。
“走……走去哪兒了呀?是我讓青雲留下,所以害了他嗎?”
淩神有點無法接受這個事實,初殤分明是能夠鎮壓青雲的,他法力那般的高深。
“不是,青雲並沒有奈何他,是他隻要碰青雲,結果都是這樣。”
這是一個沒有例外的結局……
淩神閉眼,昏睡過去。
夜溯風將淩神放入自己腰間的神佩中,再此回到九重天,初殤早已化為天光散開,沒了生息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