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夜離孤城大紅地毯鋪滿主幹大道,全城商鋪免費,普天同慶,出行的人在都帶著大紅燈籠。
城主府張燈結彩,紅色沙曼是整個諾大的城主府唯一的色彩,所有小廝侍女都麵上帶笑,一切看起來是那麼的喜氣洋洋。
風雪竹一身鳳冠霞疵,一向清貴的有點不食人間煙火的她,因為今天這一身大紅色,也增添了幾分煙火氣息,眉梢間全是喜氣。
看著鏡子中的自己,風雪竹心中忍不住暗喜,本來她都打算放棄了,這幾日就回師門,誰知林伯伯竟然找到她,說希望她成為他的兒媳,這個誘惑太大,大到她明知道他不喜歡她的時候,也想放下身份,去做他的正妻。
“大師姐,沒想到你這麼快就要與大師兄成為雙修道侶了,真是讓人羨慕啊!”一位師妹調笑道,言語親昵,顯然平時風雪竹關係還不錯。
“我也驚訝呢,是林伯伯來找我的。”風雪竹扶了扶步搖說道。
“是嘛!大師姐有句話不知當不當講,畢竟雙修不是一件小事兒!”那師妹猶豫道。
風雪竹放下手,看來這位師妹也被那些嫉妒她的人收買,本來看她平日裏待她還算真心,還打算送她一場造化……算了,她沒福緣罷了。
風雪竹微笑道:“沒關係,你說吧!”她倒要看看她能說出什麼!
那師妹糾結的說道:“聽說大師兄那邊這幾日,都沒外出走動過,好像被城主……”
“夠了,城主也是你能議論的嗎?你們都下去吧!”風雪竹輕斥道。
人都走後,風雪竹暗暗鎖眉,城安這是被禁足了?
看看鏡中一頭青絲被高高挽起的自己,三千發絲隻為一人束起,風雪竹用木梳輕輕梳著,想起修真界對她容貌的評價,此女隻應天上有,人間拿的幾回聞!
夜漸深,房間裏的紅燭一點點的流著燭淚,梳妝鏡前的人兒早已不見人影,隻留下一把孤零零的木梳子。
風雪竹使用高級遁地符來到了新房裏,這樣的法符在目前很多符紋失傳的修真界,用一張少一張,一般被中級製符師們高價買回去研究,其存在的價值早已大過了其功效,像這種高級的遁地符,城主府的陣法也沒辦法限製,而風雪竹也隻有兩張,正好足夠一個來回。
看著眼前一身白衣的林城安,平日裏最眼熟的清玄門服裝,此時在風雪竹看來,那一身亮眼的白,讓她眼睛刺痛的想流淚。
看著因為她的突然現身而有些驚訝的林城安,風雪竹出言問道:“為什麼不換衣服?”藏在衣袖裏的手,輕彈了幾下,一些粉末一樣的東西就流散到空氣中。
林城安抱起被魚玄機留在城主府的果果,不言不語,但是所表達出來的意思卻是很明顯。
風雪竹朝天空的方向看了幾眼,眼神狠辣,連那人留下的一隻靈狐都被他如此珍視,她也好歹是天之驕女,卻被人嫌棄如斯,何苦來哉!
“你走吧!”風雪竹微勾起嘴角,有些言不由衷的說道。
林城安有些詫異,這些天他一直在尋找離開的契機,但是父親看管的太嚴,算來算去,隻有今晚最合適,但是那樣就對不起眼前的少女,所以他並不說話,傷害已經造成,她的責怪他都全盤接受。
“很驚訝?”風雪竹眼睛愈發深沉,驕傲又不失矜持的問道。
“有點。”林城安摸摸鼻子,這件事終究是自己理虧。
“你還真以為自己是萬人迷不成麼?我風雪竹非你不可麼?”風雪竹言笑晏晏,語氣清淺,手卻用力握緊。
“呃,抱歉。”林城安連忙搖頭,他隻是於心難安,但喜歡就是喜歡,不能勉強,父親太強硬,他一點準備都沒有,也不知道付遠他們有沒有找到小徒弟,林城安的思緒有些飄遠。
看著林城安有些心不在焉的樣子,風雪竹低下頭看著自己大紅的嫁衣,手掌心滲出的血絲一點點的融進大紅色的衣袖裏,那紅色就更深沉了一些。
夜已深,燭光把人影拉的老長。
“那我走了!”林城安抱著果果溫柔有禮的說著離別的話。
風雪竹輕輕點頭,在林城安將要踏出房門的時候,風雪竹麵無表情的開口道:“你要明白一點,從你踏出這件房門起,再相見咱們就是仇人,雙修是我們兩個人的事,但是你潛逃了,就是打了我們風家的臉,從此,風家與林家將站在對立麵。”
“恩。”林城安還是邁了出去,盡管後果是那麼的嚴重,他的潛意識裏隻有一個念頭,找到小徒弟!這是一向以大局為重的他不敢想象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