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玉蘭手裏牢牢抓住她的手不放,迷惑不解的說道:“那為什麼杜爺的眼裏看不見我?是我不夠好嗎?”
侍女安慰道:“夫人,您別傷心,杜爺會看得到您的好的,外麵的花花世界,總有一天他會倦了,那時他自然會回到夫人的身邊,夫人切莫悲傷過度,要好好保重身體才是!”
姚玉蘭聽著她的描述,露出了夢幻的笑容,她含笑的看著侍女道:“你是在同情我嗎?”
侍女臉色煞白,當即跪下道:“奴婢不敢!”
姚玉蘭柔婉的扶起她,推心置腹的說道:“我沒有責怪你的意思,你說的對,我是得好好保重自己的身體,你的心意我都明白!”
侍女有些感動拭淚,“謝謝夫人信任!奴婢這就去給夫人請大夫!”
姚玉蘭不讚同的搖搖頭,“且慢!你剛才這一跪膝蓋定然疼了,還是讓其他人去吧!”
侍女更加感動了,她眼中含著感動的熱淚,聲音嗚咽的說道:“夫人,您對奴婢真好!”
此時姚玉蘭衝心腹使了個眼色,心腹就立即退下去了,去尋找與主子交好的大夫。
姚玉蘭聽到侍女的話,臉色愈發柔和,她溫柔的征求道:“你叫樂樂是吧?你跟我來房間一趟,我想和你聊聊天,可否?”
侍女樂樂驚喜交加的說道:“能為夫人排憂解難是母愛奴婢的榮幸!”
就這樣花園裏的一行人,邁著輕盈的步伐,嫋嫋婷婷的遠去。
樂樂沒有想到自己今天這討好的一舉,竟然造成了從今往後的噩夢,她使勁用手掙紮著手上的粗麻繩,她驚恐的看著她麵前玩弄著一個明晃晃的刀子的姚玉蘭,她的上下牙齒打著哆嗦,不安的問道:“夫,夫人,為,為什麼要把我綁起來?”
剛才她隨夫人一起來到了夫人的煙羅苑,就被夫人熱情的引到了她的閨房,進了房間之後夫人立即命令人把她帶到了現在的密室之內,然後她就成了這個樣子。
這一切變幻的太快,樂樂不明白為什麼剛剛還對她和顏悅色的夫人,轉眼就變了模樣?
姚玉蘭正在細細打量著手上的刀子,聞言也隻是對著樂樂柔柔一笑,然後伸出粉嫩的舌頭去舔冰這涼的小刀,柔軟的小小舌尖在刀刃上輕輕滑過,看的樂樂額頭後背都是一陣冷汗,她的雙眼都不敢再去多看這驚心動魄的場麵一眼。
姚玉蘭手一揮,其餘的侍女木然的走了出去。
樂樂雖然不知道姚玉蘭接下來要幹什麼,但是她卻是本能的害怕,她一點點的向後縮著,奈何她被綁在一個柱子上,怎麼退也於事無補。
姚玉蘭眼裏放出奇異的光澤,她目光幽深的看著樂樂,在樂樂的注視下,拉開了密室裏唯一的那塊黑布。
樂樂驚恐的睜大眼睛,那黑布之下,是各種刑具,並不光亮,上麵還帶了些幹涸的血跡。
出了密室的侍女們剛鬆了口氣,就聽見那一聲聲慘叫聲,各自對視了一眼,都看到對方眼裏的害怕驚恐,立刻關掉了密室的門,隔絕了那淒慘無比的叫聲,似乎這樣就能短暫的逃離這一切一樣。
另一頭,杜月笙出了黎園剛坐上了車子就迫不及待的問道:“好好的人怎麼說不見就不見了?”
阿慶坐在駕駛的位置上,眼中閃過一絲意味不明,他唯唯諾諾的說道:“屬下多方打聽之下,打探到孫經理,買了去延安的火車票!”
杜月笙身子前傾,又很快縮了回去,他身體有些僵硬,極力平靜的說道:“這麼說她是潛伏在我身邊的共 黨了?”
阿慶聲音極其輕微的說道:“不排除這種可能性,不過她從未近過您的身,若是特務的話,怎麼會在沒有完成任務的情況下離去?何況她原來還是訾夫人呢!”
阿慶這樣說,相當於把問題又丟給了杜月笙,但也有意無意的暗示了他可以從訾博文這方麵著手調查!
杜月笙坐在車上,手指有節奏的敲出了那首《我隻在乎你》,他有些怔然的看著自己的手指,忽然憶起了那首詩,“因幕起,因燈亮,因觀眾的鼓掌,才發現,我是這一幕的輝煌”,能為一個舞女而寫出如此詩作的女子怎麼會心懷目的接近他呢?
可如果不是為了接近他,好歹相識一場,她又為何不辭而別?
杜月笙有些煩躁的說道:“去百樂門!”
百樂門在小球接手過後,被經營的更加紅火,舞女歌女這一行當在短短時間內成為大部分上海灘女人夢寐以求的工作,不光是高額的薪水,還有各種與人比賽競技,通過自己的努力打敗對手,獲得榮耀的那種成就感都深深的讓她們著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