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來的時候,虞卒發現自己已經躺在熟悉的地方,簡單幹淨的屋舍內。
他搖搖頭,想起昨晚看到的景象,心中震驚萬分。此時此刻,他竟然生出去仙域的念頭,而且這種念頭非常強烈,似乎在仙域有他十分牽掛,割舍不下的東西在牽引著他。
“那個名字,我昨天瘋狂叫喊的名字是誰?為什麼會這樣,為什麼我現在心裏空空的,好像失去了最重要的東西,好奇怪。”虞卒心裏嘀咕著。
越想心裏越亂,最後他幹脆閉上眼睛,讓自己放空,仿佛忘記了一切。
這時,他感覺腹部一陣灼熱,一股暖暖的氣流遊離周身,感覺很舒服。
虞卒一驚,猛地從木床上坐了起來,運起一股靈元朝丹田處探去,“怎麼可能,道基封印解除了?”
虞卒欣喜,再一探,發現道基封印並未解除,隻不過比原先弱了不止千倍,這樣的結果讓虞卒心中仿佛有一團烈火在燃燒,那是希望之火。
哐當。
門被打開,一個身材瘦小,年紀大約十四五歲,身穿灰色衣衫的少年走了進來。
那少年進門,放下手中油紙包著的食物,走到虞卒床邊,話語中不滿道:“你個小子昨晚幹嘛去了,明知道自己有頭痛病還跑到山上去。萬一哪天你頭痛病一犯,從山上滾下去,死了都沒人找到給你收屍,哼。”
這少年便是虞卒這些年來唯一的好友,名叫蘇小安。
“你這不是把我找回來了麼,嘿嘿。安哥別生氣。好香啊,有好吃的咯。”虞卒嬉笑著,但心裏確實有些感動,隻有這個小自己一歲的少年,在三年前認識自己那一刻起,便真誠相交,無論自己地位怎麼變遷,一直把自己當最好的朋友。
蘇小安沒有說話,隻狠狠盯了他一眼,打開油紙,沒好氣地把裏麵的雞仍在他床邊,自己卻坐在一旁情緒似乎很低落。
虞卒大大的吃了幾口,嘴裏叼著食物,含糊道:“喂,你怎麼了,愁眉苦臉的。知道你擔心我,下次不會亂跑了,一起吃啊,你在‘天然居’幹活也挺累的。”
“我吃過了。”蘇小安淡淡道。
“到底怎麼了,是不是又被人罵了?”虞卒知道,在天然居消費的,大多都是縉雲宗有錢有勢的弟子,看起不像蘇小安這樣打雜的,經常為一點小事就罵人,甚至打人。
蘇小安情緒看上去很低落,搖搖頭仍不說話。
“你告訴我,是不是齊武那幫人又無端欺負你了?我找他們理論去。”虞卒說著,放下手中的食物,立即起身。
“得了吧你,理論個屁啊,我起碼也是二階修為,哪有人天天欺負來欺負去的。”蘇小安歎一口氣,“是季師兄,他可能……可能不行了。”
“季長青?三個月前他外出被凶獸所傷,還沒好麼?三長老已經請養丹閣陳長老出手了,沒治好?”
“治不好了。”蘇小安眼中有淚花閃動,“那畜生是活了幾百年的青澤異蛇,毒性猛烈無比,陳長老也無能為力。”
看著蘇小安哀傷的表情,虞卒能理解。因為季長青在俗世的時候便是他同村,隻要他在門中都像兄長一般照顧他,上次齊武欺負他,被季長青知道後,就狠狠教訓了那幫人一頓。他對蘇小安一直很好,也難怪他會難過。
“青澤異蛇?”虞卒自然知道這種凶蛇,毒性異常猛烈,不過要解這蛇毒也不該很難才對。
“我待會兒便過去看看,這蛇毒很好解啊。”虞卒很隨意地道。
蘇小安詫異地看了虞卒一眼,隨即又想起什麼,無奈道:“阿卒我現在煩得很,別在這亂講了。全宗上下,包括陳長老都無法解的毒,還很好解?你別又把你那些鬼都不信的爛方子拿出來唬人,讓我省省心吧!”
“你小子,竟然不相信我。算了,等下我陪你過去看看他總可以了吧,他與你情同兄弟,我與你是兄弟,他走之前我陪你去送送他吧。”虞卒如此說著,心中卻已有打算,解這蛇毒他有十分的把握,否則在他兄弟麵前,也不會說如此輕鬆的話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