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句老實話,這一場大戰下來我累壞了,剛才才到這裏的,沒有想到你小子卻追到這裏來,我還以為是追兵到了。說出來你可能不會相信,巨鷹王居然那麼看得起我,派出了十幾路追兵,被我殺得大敗而歸,可能吧,他賊心不死,一定還會再派出精兵猛將前來圍剿我的。
西極城雖然丟掉了,但是卻丟得有價值,劍傲天絕對不會怪我們的。”
爵浪從馬背上跳下來,到了他的身邊,不置一辭,隻是長長地歎了口氣,道,“為了易靈兒姐的事情。真是辛苦你了。”
虞卒搖搖頭,卻感覺到暖心之極。
也許隻有對自己知根知底的兄弟才能夠一句話說到他的心裏去,證明他為了易靈兒所作出的任何努力都是值得的。
但是眼前危機四伏,人間西京危在旦夕,西極城即落入到了巨鷹王的手中。以夜君的霸道作派,說不定會從風月島中撤出,先配合著西京邊上的駐軍。把西京給攻占下來以作據點之用。
這回虞卒不但沒有幫到劍傲天,反而把風月城中帶出來的兩萬將士幾乎給消耗幹淨,實是他所不想的。
三月的天小孩的臉,說變就變,此時大雨一停。整座天空底下都籠罩著濕潤的空氣,一呼一吸之間都好像是在喝稀粥。
爵浪找到一個幹爽的地方坐了下來,瞧著眼前的虞卒。靈力長劍仍然在巨石邊緣處不停地顫抖,發出虎嘯龍吟之聲。
虞卒似乎很煩心,他剛剛上岸邊,穿好的衣衫盔甲,又把頭低下,蹲了下來,不停地用手潑水到臉上。
“你想跟我說什麼。”
爵浪隻是搖頭。
“切,還說是兄弟,有話都不敢說。”
爵浪為之一笑,卻怒容滿麵道,“我說了怕你不高興。”
“這個世界上,還有什麼事情是能夠再讓我虞某人不高興的呢,隻管放馬說出來就是。”
爵浪毫不客氣地道,“放棄人間之事,不要再管劍傲天和他的西京以及人間的任何戰事。立即返回九重天。把易靈兒姐姐救出來。”
虞卒果然臉色大變,啟出了插入到巨石上的靈力長劍。放在眼前不停地扶摸著,看看銑刃,再摸摸手柄。一副愛不釋手的樣子,幾乎達到了忘我的境地。
爵浪再提醒道,“你麵對現實吧!西京已經是守不住的,劍傲天孤掌難鳴,少了你我的幫襯。隻怕是一兩個月之內必被妖兵所下……。”
“夠了,我的事情不用你來提醒,如果是兄弟的話,就應該好好地為我想想。知道我在被巨鷹王和妖兵軍團追殺的時候一心隻在想什麼嗎?
不錯,在這一路上死了很多人,大多數都是妖族之兵。而我也在百戰之後受傷頗重。傷口直到現在都還沒有愈合,尤其是左邊手臂上這一道傷,直達骨髓。痛得我差點沒有在溪水裏把它扭斷。不過巨鷹王卻並沒有討到任何的便宜,想要形成包圍圈之時,反而因為一場大雨救下了我的命。”
爵浪暗暗搖搖頭,他與虞卒之間的分歧越來越大,都不知道對方是怎麼想的,作為兄弟,爵浪很想問清楚虞卒下一步的打算會怎樣。
“既然如此,你到底想怎麼樣?劍傲天在做垂死掙紮,西京城不日即克。難道我們就這樣一直在外邊轉悠,不停地逃避現實嗎。”
這句話徹底地把虞卒給激怒了,他三步並作兩步,靠近到了爵浪麵前。提起對方的衣領,凶神惡煞地說道,“剛剛見到你的時候,我以為你很了解我,可是現在看來,我錯了。”
爵浪怔怔地退後一步,麵帶愧疚,長長地呼出一口氣,道,“對不起!我也是因為……。”
“我知道你也是因為擔心嗎?沒關係的,既然你問出來,那我就把下一步的打算告訴你。
丁春正這個名字不知道你聽說過沒有。”
爵浪眉頭一皺,似在回憶著什麼,突然哦了一聲,道,“妙手佛心丁春正,他可是人間不世高手之一。與劍傲天齊名。不過百十年來,大多數的人隻聞其名,不識其人。你找他作甚。”
虞卒一字一句地說道,“丁春正的師兄,就是人間三大宗師的宋公鼎,宋公鼎當年白日飛升,渡劫成仙,早已經名傳三界五行。可惜他選擇做了散仙,不問天下天上之事。行蹤不定,也不知道漂浮到哪裏去修煉更高的仙法。”
爵浪一驚,道,“這隻是個傳說。”
虞卒回過頭來,雙眼放光,肯定地道,“這絕不是個傳說,因為我就曾經遭遇過他。”
“啊,你言在風月城的禦敵之戰中,從城牆上走下來遇到的那個會算卦的老者。難道就是他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