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冰雪消停,冰河化凍,山梁上的積雪也慢慢地消失的時候,滿世界的生機,就算是九華山上最美麗的景致,恐怕也比此處美不到哪裏去。
兩人雖然一身的袍子,但狂掠了許久之時。早已經變成了雪天雪地裏的兩團白色的霧點,站得稍遠處,根本就分辨不出來兩人的身影。
不過隨著時間的推移,虞卒的內心也越來越覺得有些失衡。到底是放易靈兒等人在上邊對付哥叔達這樣的宗師級邪王,他心裏多少有些沒有底兒。
此時此刻,他們已經在不經意之間接近至了建築群落中的其中一間大殿,爵浪拍出一身的雪花,再幫虞卒也把周遭的披風上的積雪給清理了一會,好奇地道,“這兒是哪?怎麼我感覺到此處像是有另外一個國度一般。神奇神秘得讓人不敢相信。虞卒大哥,你以前是不是有來過,為什麼你的臉上沒有像我一樣的驚愕的。”
虞卒哈哈一笑,作出一個伏乞狀,好像心有所感,在那兒向上天祈禱著什麼。
過了好一會,虞卒才睜開了眼睛,回應一聲道,“我現在才知道宋公鼎老前輩為什麼對此處會有這麼一番品評。他當日在天界的獨老峰下的鎮魔塔地宮內,對我說:虞卒,老夫勸你,離開了地宮之後,今後再也不要回來。但是如果你真的冒險回來,則也不失為一件非憾事……。”
“非憾事?什麼意思。”
虞卒一拍他的腦袋,罵道,“蠢,愚,笨。笨得可以。也就是說,宋公鼎老前輩他即在勸說我,讓我不要輕易地涉險。更在鼓勵我,等到本事增長,修仙的境界達到了一定的層次之後。才可以在這樣的天下至景處來冒險。爵浪,這一次是失落而歸,而是命送此處。就看我們的了。”
爵浪大力一拍背上的金剛杵,哈哈一笑道,“好說好說。有虞卒大哥你打頭陣-,我爵浪還有什麼好擔心的。”
正說話間,也許是殿外的風雪太大了,也許是呼呼的北風將他們的聽覺給擾亂。
虞卒凝然間皺著眉頭道,“細聲,爵浪。你有沒有聽到一把蒼老的聲音。好像在叫我們進去。”
“啊,不是吧,哪有。”爵浪好奇地向緊緊關閉著的內殿望去,除了一道高簷外,剩下就是一堵刷漆厚牆。上邊左右各開一道巨大的窗子,雕龍畫棟,非常好看。
此殿氣派是氣派,可是正門處卻有幾道蛛網塵封。要讓爵浪這個在世間行走了許多年的仙者來判斷,這裏麵一定沒有人住。
爵浪正在向前去一把將大門推開,先扯去了巨大的蛛網,正要用手推門之時,從門縫之間突然吹出來一股邪惡的勁風,爵浪沒有作好準備,整個人像一處山崖處被狂卷而落的樹葉,根本就不受自己控製地向後狂拋。
虞卒嚇了一跳,比爵浪還要緊張地立即出手,不過還是慢了一步,等他趕到的時候。爵浪早已經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同一時間,當兩人大感不簡單之時,殿門頓時大開,三位披頭散麵,狀如魔神的超卓人物立在了他們的麵前。
虞卒大為吃驚,爵浪也是心震不已。連身上的痛都忘記了。
殿門內一字排開的三人,人人麵如獠首,個個麵目可憎。但卻神態威猛,顯示出他們的修為是如何的精進。再加上鵝冠博帶,寬大的絲綢袍子披在身上,不但掩飾住了他們的本來身形,而且還襯托得三人威武不凡。大有魔神下凡之感,給人以心靈的震攝感。
虞卒終於忍不住地戳指一點三人,嗬問道,“你們終於來了。”而後扶起爵浪,與他並肩而立,一齊朝這神秘不可測度的三位聖王瞧去。
曾經與虞卒有過一麵之緣,現在已經成了魔的四大聖王之一的異向天大笑一聲,繼而又代三人輕輕地向虞卒道,“這句話,應該老夫來問你們吧。你們終於來了。”
虞卒和爵浪對望一眼,雙方眼中皆沒有懼意。有的隻是無限的戰意,不過帶頭的虞卒心中的疑惑還沒有解除,終究還是問了出聲道,“算是吧。那麼,四大聖王之中的三大邪王,你們能夠告訴我們兩兄弟,仙師宋公鼎現在在何處。”
虞卒一說出宋公鼎的名字,那三位不世魔神皆似有所震動。互相之間交換了一個眼神,站在最前邊的異向天拈須而笑道,“好小子。果然有兩把刷子,不過你們即已經自願下到了鎮魔塔。那就別怪我們不客氣了。老賊已經願賭服輸。現在正在十八層的鎮魔塔下受著烈火冰霜之苦。你們是不是想救他啊?想的話,老夫等人願意送上一程。”
虞卒對宋公鼎崇拜之極,也感佩之極,更多的感覺則是一種從來沒有過的親情。他覺得宋公鼎就是自己真正的授業恩師。與丁春正相比,虞卒從劫渡飛升寶典上習來的仙法更要多些和借鑒得多些。因此雖與宋公鼎相見隻有一麵之緣。但卻早已經將其當成自己的師傅。宋公鼎也絲毫沒有掩飾對他的好感,因此兩人早已經精神相通,成了掛名的師徒關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