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方的反應表麵上非常平靜,但與他既保持了一定的距離,又可以清楚感知哥叔達在情緒上變化的虞卒看來,這個不世邪魔已經在沒有破碇的心靈上產生了一絲裂隙,而且是清楚可感,靈覺擴散開去,對方狂亂的心跳,都可以“看見。”
虞卒哈哈一笑,也不打話,劍未動,人先至。早已經邁過較長的距離,搓指為刀,再動手向哥叔達切去。仙力的催發下,原先立在廣場石麵的靈力長劍,也開始緩慢地搖搖欲墜起來。左右晃搖,擺動不休。終於,在虞卒與哥叔達以掌對掌,以指對指之時,靈力長劍破開石縫對它的限製,在虞卒的念力感召之下,立即破空如電轟然擊至。
要說之前妖族魔魂哥叔達在虞卒的印象之中有多麼的強大,虞卒隻會毫不猶豫地將對方當成魔神來拜。不過現在,這位不世魔神自從心中打結,因自己的判斷而讓其野心勃勃的目的曝光之後,其心境再也沒有辦法保持先前的平和。
可哥叔達畢竟是天底下最為強大的魔邪,其功法超卓,無人能擋。至少身為一代仙王的虞卒自認不是他的對手。
連宋公鼎都要被四大邪王聯手所製,現在仍在鎮魔塔內某處秘不外宣的地方被囚禁著。可見其霸道之功有多麼強大的威勢。
但這回情況有一些不同,虞卒雖然成功地破除了對方根本沒有破綻的心靈。在其邪惡但卻古井不波的心裏投下一塊巨石。表麵上看起來,似乎有利於自己的進攻。心境被破之下,對方魔功再深厚,也沒有辦法做到心身合一,其勢其威,自然大打折扣。
不過實際的情況卻是讓哥叔達對虞卒產生了難以言喻的顧忌。自打出道以來。他還從來沒有遇到過如此天馬行空的對手。虞卒似乎與普通的高手不一樣。他能夠見招拆招,見樣學樣,每每對方使出有高明的絕學,即便是在絕力惡戰之下,他也能夠自出樞機,將對方的厲害招式自行化入自己的功法之中。
哥叔達對他的忌憚,從來沒有這麼強烈過,而產生這種不妙想法離現在對其忌憚無比,還不到三兩個時辰的時間。可見虞卒是如此的了得。
他身為不世魔君,雖然將虞卒在心目中的印象一再刷新,顧忌無比。但是霸主的氣度仍在。妖族魔魂哥叔達魔神一般地從天而降,沒有憂愁和喜悅的麵容如同古井不波般,不將內心所想表露半戰在臉上。
他十指欣長,如同鬼手。而兩雙巨手間如若無骨的魔功施展出來,立即產生了一股強大的勁氣,向虞卒的前胸印來。
虞卒哪會如他所願,雙手上揚,抓鬼手而去,掌力沉雄,竟然也能夠與對方的鬼手相抗。
最妙處他還有後著,早已經朝自己預想方向用念力催發過來的仙劍,現在還飛在半空。隨時可做外援之用。
但妖族魔魂哥叔達臉上卻暗喜不已,虞卒失去靈力長劍,就等於是失去了最大的靠山。即便是隻有一瞬間的功夫劍身分離。也能讓其趁虛而入,此時不擊傷對方,更待何時。
他人雖然在半空之中,表麵上已經印上對方的麵門周身要害的位置,但實是蓄勢不發,將陰毒無比的力量潛藏其手。與虞卒的十指一觸,再吸了對方的七八成仙力過來。融合自己的魔功,將兩股力量合二為一,頓時分左右一寒一勢地向虞卒罩去。
虞卒本以為自己就算是再怎麼不如對方,也能夠將身在半空。無處借力的哥叔達給擊得倒飛出去。哪知此時此刻,哥叔達忽然耍詐,用不知名的魔功將其仙力吸走,再回送自己。這一招倒是大大地出乎虞卒的預料之外,他實是沒有想到哥叔達居然還會有如此奇招後手。
兩股寒熱交替的力量透體而入,虞卒難受之極,等挨到對方的鬼手第二掌之時,虞卒整個人如同突然之間被掏空了一樣,再也聚集不起半點的仙力。一時間裏,一個有能力與妖族魔魂哥叔達單挑的年青撥才,變成了一具活的肉屍。
虞卒被嚇得冷汗都直冒,他哪裏想得到對方居然如此詭詐。失手之下,隻得退身變招,擊敵不成,後撤或可自保。
哥叔達得意地哼了一聲,手上勁氣再次激射,一掌比一掌厲害地向虞卒擊至。他篤定對方已經失去了還手的力氣。再過三兩招,虞卒就會身亡中掌,當場氣絕。
雪花不懂得哀憐,漫天的北風,也沒有絲毫的感情。整個天地,突然變成了灰暗的顏色,在虞卒的眼中。充滿著生機的處處,已經感知不到。心中頓時想到了一個人,以前發生的種種,以及自己修仙以來的際遇,像浮光掠影一般從頭腦裏產生。
他的一生,濃縮成了幾個簡單的畫麵,與之相關的重要人事,一個個,一件件地掠過。
就在這時,已經生機被奪。馬上就要被斃於對方掌力之下的虞卒,突然之間意識到了什麼。腳心一勢,一股從未有過的生機暴發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