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
印度藍蛇數量極其稀少,以至於很多人並不知道它的名字。印度藍蛇是世界上最毒的蛇。據資料記載,到目前為止,被該蛇咬過而存活的僅一人而已。此人是一個蛇類專家,他采用往體內少量注射蛇毒的方法來培養抗毒血清。在多次小劑量往體內注射印度藍蛇蛇毒後,在確保已擁有一定的抗體的情況下,讓印度藍蛇咬了一口。幸運的是,他存活了下來,盡管昏迷了數天。
Singh Khanna本來是中央邦西南部尼瑪Nimar區的一個商人,中文名韓思凱。自小聰明過人,心思深沉,工於心計。年輕時接管家族生意,販賣檀樹木材,從中央邦輾轉千裏至北方邦高價牟利。因多年長途跋涉,常遇險境,不得已自修了一身好武藝,又因生意所需,精通各地語言,且與中央邦以北各省邦勢力都有交往。八七年時,其表兄趁其出門在外,殺死了他的父親,奸殺他的妻子,拐賣了他唯一的女兒,把其名下所有珍貴的檀樹倒賣,獨吞了收入,掌控了整個Khanna家族所有的生意。韓思凱聽聞噩耗,星火歸家,卻被當地政府逮捕。其表兄原是當地一幫派的首領,又與政府相互勾結,竟將殺父賣子的罪名強加在韓思凱頭上,判終身監禁,囚禁在一個養滿老鼠的牢房裏。
韓思凱含冤莫名,悲憤不已,一年裏三次越獄皆不成功。他無奈之下,竟憑借打碎的幾個瓷碗花了三年時間挖了一條地道逃了出來。他一路乞討來到北方邦城市坎普爾,找到當時北方四邦的霸主卡邁,願以奪回的全部家產抵押,隻求借一千人馬幫他報仇。卡邁卻置之不理。
韓思凱隻感覺有冤不能申,有仇不能報,更兼身無分文,自問天下之大,竟無立身之所,每日隻能獨身一人踟躕乞討於坎普爾街頭,自覺人生無望,唯有等死而已。有一日忽然聽聞同在北方邦的另一個城市 瓦拉納西 新來了一股勢力,除暴安良,劫富濟貧,各種姓一律平等,喜好抱打不平,首領是個中國人,是當地貧苦人的保護神。韓思凱不由心中又升起了希望。
韓思凱一日一夜馬不停蹄來到城市 瓦拉納西,在北方的一座小城裏見到了這個中國人首領。是時他已身形潦倒,胡子拉碴,瘦骨嶙峋,更兼三餐不濟,已是麵黃肌瘦。他蹣跚來到這個年輕的中國人首領麵前,麵對著他,看著這個中國人臉上的迷惑表情,一字一頓地說:“我的命,是你的啦!”說完,就暈了過去。
這個中國人首領,就是石子霖。
一九九二年的冬天,韓思凱帶領匪幫洗劫了表兄居住的村莊,刺傷了表兄,將他的身體用繩子綁在吉普車的後麵,圍著村子拖曳了七圈。一圈為自己的父親,一圈為自己的妻子,一圈為自己的女兒,四圈為自己的牢獄生活。然後把他的頭顱割下,焚燒了,灑在了自己父親和妻子的墳前。火拚了其表哥所在的黑幫勢力後,又花了一年時間,將所有曾經參與過他審判的政府官員一一滅門。從此死心跟隨石子霖。
子霖十二個兄弟,也隻有他性子奇特,不修邊幅,雖然為人陰狠,手上殺戮甚多,但其對親人朋友外剛內柔,最是護短,若知曉身邊人受了傷害,拚了命也要為其爭一口氣。更兼其為人心狠手辣,做事情從不留情,凡是招惹過他的人,基本都沒有能存活下來。這些脾性和傳說中的印度藍蛇最是相似,便有了這個綽號。
石子霖又指向站在槍神身側的獨臂白衣人:“這是老八,叫Udayakumar。”